陆垚挑了挑眉:“解释什么?”
“找到出路的生命,是指谁?是树人,还是人类?”
陆垚笑了,她伸出手朝施烨招了招,施烨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却陡然被她的手捧住脸,很是怜爱的摸了两下,她轻笑:“你说呢,聪明的小孩。”
话说着,她表情都温柔起来,带着点看孩子的怜爱,笑眼弯弯,眼中闪烁着光芒。
施烨整张脸都绷紧了,他缓缓退后,平移出了陆垚的手,才勉强露出微笑,有些无奈:“你总是扔下一句话就跑,让我们摸不着头脑,但是现在……”他摇了摇头,挥挥手,舱门重新合上,只听他最后嘟哝了一句:“该死的荷尔蒙。”
“噗!”陆垚在里头笑了出来。
这边,李佐推着她开始往座舱里走,他是个精神的亚洲小伙,从头到尾都一直对她保持似看非看的态度,宛如看一团空气,陆垚也懒得和他交流,却听他忽然犹豫着问:“陆,陆教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那句话的意思……我真的不明白。你是说石灰防不住树人,还是说我们人类终究会有办法?”他的神情隐藏着惶恐,还有些急切,“我,我很想知道,你,你对潘多拉,是有,把握……的吧?”
“没有。”
“什么?!”
“怎么,想把我扔下去?”
“不,不是!”李佐脸都僵了,语无伦次,“只是,难,难道,现在这一切,真的是,神对,人类的惩罚?”
“神?哈!”陆垚笑了一声,“谁惩罚的这个世界,你真的看不出来?”
李佐一顿,他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了。把陆垚固定在座舱后,他走了出去。
一个人坐在座舱里,想到一会儿回到运输舰后,还要休眠回去,陆垚就感到一阵不适。
连她都产生了一点疑惑。
为什么她躺入休眠仓会有这么不好的体验?如果她是自愿进去的,她不会那么害怕,在液体浸没自己之前就战栗到发冷。仿佛在冷冻仓外面,或者再不进入冷冻,就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光想想那种感觉,就让她再次心跳如鼓。
难道,她是被逼的?
或者说,这也是一种惩罚?
她越来越期待希雅醒来了,或者重新见到那个席琳也好。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努力把潘多拉握在手里,到底真相怎样又有什么差别呢?
五天后,陆垚回到了地球。
她有预想到可能会有人大惊小怪,但是完全没想到刚出休眠仓就被抬上担架……
旁边杜克一身白大褂是真的把自己当医生了,陪在旁边一路小跑,在重重护卫下上了医疗飞梭后就绝尘而去,陆垚脚没沾着地就已经一套检测做完,躺进了生命研究院的医疗舱。
她哭笑不得:“等下,施烨没跟你们说,我没事吗?”
杜克表情很可怕,唰的打开投影,给她看她身上各处的照片,背部,手臂,还有腿部,尤其是脖子那儿现在已经淤青发紫的痕迹简直触目惊心,陆垚自己都唬住了:“哎呀,这么艺术。”
“艺术!”杜克一拍医疗舱,啪的一声,怒不可遏,“我本来就反对!连全面占领了都不安全!更何况现在人家蠢蠢欲动的时候!偏要去!还都要你去!疯了吗?!绝对是疯了!”
陆垚最喜欢看男人内讧了,这时候要说顶多煽风点火,可杜克已经够生气了,脸都变形了,她便不再多说什么,乐呵呵的看着。
“你以后不要跟他们出去,他们不怀好意的。”
“不怀好意?”陆垚笑了,“除了杀我,他们还能做什么?弓虽女干?那也是你们这群小处、男吃亏吧。”
自从发现这儿可能全球都是雏儿后,她就对这个梗爱不释手,冷不丁就想拿出来用用。
果然,即使形势所迫,地球男性绝大多数集体单身了一百多年,处、男这个词还是颇有杀伤力。施烨破功了,杜克也瞠目结舌:“你,你……我在为你鸣不平,你攻击我做什么?”
“难道你不是?”陆垚有趣道。
“我们能不谈这个话题吗?”他忍气吞声。
“哈哈哈!”跟施烨一模一样的逃避法,这招大概对全世界都好使了。
“快被人跟蚂蚁一样捏死了还笑得这么开心,你倒真是心大啊。”泽洛忽然走了进来,观察室外他那些墨绿色铠甲的护卫列队等着,“聊什么呢?”
“没什么!”杜克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忙着吗?”
“哦,我……”泽洛下意识的往外看了一眼,刚开个头,陆垚把话截了过去,她的笑容不变,乐呵呵的说:“我说你们在场各位全是处男,杜克不高兴了。”
“陆垚!”杜克很不高兴,甚至有些不理解,陆垚并不是热衷开玩笑的人,甚至很少在一个话题上纠结,可为什么偏偏要把这种无聊的话题拧回来,明明并没什么意义。
可陆垚说完后,笑容却更大了。
她看到泽洛听了她的话那一瞬间,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戏谑,这使得他不得不微微侧头以防杜克看到,与此同时他的嘴角也下意识的弯出一抹笑,却又立刻轻咳一下收了回来,强行绷出了一张正经脸。
可在对上陆垚似笑非笑的眼神后,他的眼神一凝,忽然冷了下来,甚至整个人都开始散发阴沉的气息。
陆垚只是看了他两眼,便佯装无事的转过眼睛,开始和杜克道歉:“好,抱歉,我不说了。”
“你不能总是这样无差别大范围攻击,真的激起众怒了,对你很不利!”杜克还在训人。
“嗯嗯,没错。”陆垚敷衍的应着,心中的想法却完全不同。
什么无差别大范围攻击,至少在场的两位男士中,就有一位,已经不在此列了啊。
所以,席琳啊……
性,和爱,你究竟选择了用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