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着重强调“漫画家”三个字,顾尔果然心动。 她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她想画漫画,画中国人自己的漫画。 可这个梦想在她高一那年破灭了。 上高中之前,顾尔一直都有走艺考的打算,赵女士支持女儿的梦想,也帮她请来名家指导,可惜意外的降临总是让人感到猝不及防。 猫咖,顾名思义,首先它是个咖啡馆,只不过是个有很多流浪猫的咖啡馆,除此之外还有能堆成一座山的漫画区,里面就有很多市面上买不到的绝版漫画。 “热拿铁还是冰美式?”季航回过头来问她。 “卡布奇诺。谢谢。”顾尔抱着只大橘猫,随口敷衍道。事实上,大学期间的顾尔并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找了处相对安静的位置落座,猫咪乖巧地伏在她膝盖上,顾尔翻看手里宫崎骏的漫画,平淡如水的脸上难得露出小女孩般激动的表情。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漫画。”季航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女孩。 女孩模样清秀,眉眼间透着恬淡的美好。单就外貌而言,她绝对符合所有男生心目中对女神的想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季航也不能免俗。 顾尔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咖啡的苦涩和牛奶的香甜搭配的恰到好处,醇香浓厚,喝完唇齿留香,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听到季航说的话,唇角本就不明显的笑意逐渐隐去,她淡漠道:“还好。” 她不想说,季航也不勉强,笑了下不再追问。 咖啡馆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中等身材,正朝这边走来,季航与他关系似乎不错,两人击掌拥抱后,季航跟她介绍道:“房老板之前也是国内很有名的漫画家,你可能不认识他,但他的作品你一定看过,星际旅客、扣篮高手都是他的作品。” 这两部作品顾尔真的看过,其中星际旅客还是她初二压枕头下面一整年的珍藏,得见儿时偶像,顾尔惊喜地不知如何是好,局促地看了眼季航。 房老板性格爽朗,见小姑娘害羞主动伸出手,帮她解围道:“你好,我是房远征,别听季航乱说,我就是个业余画画的。” “你好。”顾尔跟他浅浅握手,很快抽回。 “房哥,这是我朋友也很喜欢漫画,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给她指导指导呗?” 听季航这样说,顾尔抬头意外地看他。 对上她的目光,季航咧开嘴笑了,笑里透着痞痞的邪气,顾尔却有点移不开眼。 “朋友?”房老板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再张嘴语气透着揶揄:“是女朋友吧?” “不是!”见季航满脸堆笑没有要否认的意思,顾尔急忙摆手否认,解释道:“我们只是普通的校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 房老板撇嘴摇头,显然不信。 顾尔看向季航,希望他可以跟房老板解释清楚两人并不是情侣关系。 季航眸光幽暗,很快恢复正常,见顾尔臊得满脸通红,勾着她的脖子把人带到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偏头看着她说:“没错,我确实很喜欢她,就是不知道顾尔小姐愿不愿意?” 顾尔心跳空了一拍,浑身僵硬。 她用百日撞鬼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季航,试图判断他是玩笑或是认真。 可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认真的,顾尔打开他的胳膊,皱着眉,戒备地后退了一步。 “你在开玩笑吧?” 季航还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态度暧昧不清:“你答应,我就是认真的,你不答应,就当我无聊开了个玩笑喽。” 房老板捂嘴偷笑出声,顾尔偏头看向他。对方立马清了清嗓子,拍了拍季航的肩膀说:“那行。你们坐,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顾尔: 房老板离开后,两人重新回位置坐下。 顾尔再也没办法静下心全神贯注地去看漫画了,她忍不住时不时抬眸偷看季航。 凭心而论,当年季航真是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脸部线条英朗,五官精致,绕是顾尔见过无数帅哥,还是忍不住对他怦然心动,可对方模棱两可的态度又令她感到浓浓的不安。 在顾尔第三次偷看季航的时候,抬眼就发现季航正好笑地看她,四目而对,季航挑了挑眉,唇角的笑容逐渐扩大,而顾尔却感到深深的窘迫。 偷看,还被当场抓包没有什么再能比这件事更能让顾尔觉得难堪,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心里暗骂了一声。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嘛,女孩子嘛,看到帅哥想多看两眼这很正常,要怪只能怪我妈把我生的太过完美,得给我惹多少麻烦啊。” 季航佯装苦恼地扶额叹息了一番,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道:“看吧,没事,放心大胆地看,其他人看我一分钟收费十块钱,你看我不收你钱,谁让我喜欢你呢。” “正常点。”顾尔感觉头顶飞过一只乌鸦,表情一言难尽:“不行吗?” 季航爽朗地笑出声,一条胳膊随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架起二郎腿,表情难得认真了一回,主动伸出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季航,季节的季,航天的航,大医学院麻醉系读大二。” 顾尔犹豫两秒,伸手握住他的手:“顾尔。照顾的顾,偶尔的尔,大计算机系大一的新生。” 两人浅握一下,顾尔很快抽回了手。 “我知道。”季航说:“大历届计算机系学生里,你们是女生最多的一届。不过我很好奇,你分明更喜欢画漫画,为什么不考美术学院,反倒跑去学了计算机。” 顾尔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喝了口咖啡,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出她真实的情绪。 “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算了,是我冒” “有些事情不是喜欢就可以的。”顾尔掀起眼皮,“没什么不好回答的,我初中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勉强捡回一条命,但影响了视神经,虽不至于失明,但那次之后我的辨认颜色的能力就开始下降,也就是俗话说的色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