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堂:“你——”
秦遇拉住他:“夫子讲的内容你都记住了?别人再好那都是别人的,知识得学到你脑子里,那才算你的东西。”
赵锦堂眼珠转了转,然后朝灰衣少年哼了一声,“我要学习了,千好万好还是要自己好。”
秦遇垂首,遮住了眼中的笑意。
刘文杬平时学得不错,此次升班考试很顺利,秦遇觉得挺好,他也不想时不时被人拿目光刺。
但他没想到刘文杬还特意来跟他告别,秦遇看着他的脸,直觉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咳咳。
秦遇拱拱手:“恭喜你了。”
刘文杬神色倨傲:“嗯。”
秦遇:………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里,他突然凑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飞快道:“驴子就是没牛好使,都驮不了重物。”
秦遇眸光一利,抬眸看去,刘文杬仗着身高优势俯视他,还得意的扬了扬眉,然后笑着离开。
赵锦堂赶紧过去,“秦遇你没事吧,他刚刚说什么了?他是不是欺负你。”
秦遇合上眼,复又睁开:“没事。”
“真的吗?”赵锦堂不放心。
秦遇笑笑:“真的。”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藏在袖子里的手渐渐攥紧了。
散学后,他没事儿一样回去,张氏端着一碗绿豆汤给他:“这个解暑,你喝一碗。”
秦遇接过,小口小口喝了:“真好喝。娘的手艺好棒。”
张氏嘴角一翘,“明天娘还给你煮绿豆汤。”
“娘真好,我最喜欢娘了。”
张氏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才笑呵呵走向了厨房。
秦遇把功课做完,然后拿出书本和笔记,温习今天所学,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他捶了捶肩,起来走动一会儿,提一提训练用的重物,热身后靠墙倒立几分钟。
他的脑子重新清明起来,秦遇握着毛笔开始练字。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大颗大颗砸在桌子上。
张氏几次想上前,想给他擦擦汗,让儿子停下歇歇,可看儿子那么认真,又不舍轻易打断他。
夏天黑得晚,直到天色昏暗,秦遇才停笔,他甩了甩酸疼的手腕,打水洗手,顺便把碗筷清洗了。
他们在院子里吃晚饭,桌子中间燃烧着一截短短的蜡烛。
秦遇扒拉了一口饭,忽然笑出声。
张氏也跟着笑:“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好像烛光晚餐。”
张氏不解:“烛光晚餐?”
看一看桌子上燃烧的蜡烛,他们正吃着晚饭,是挺贴切的。
饭后,张氏收拾碗筷,秦遇就在院子里消食。这个时候他脑子放空,什么都没想。
“遇儿,过来擦洗。”张氏把热水端出来,就吹灭了蜡烛,进了屋子。
院子里只有秦遇一个人,他麻利的脱下衣衫,快速擦掉身上的汗渍。等他能挣钱了,一定要买一座宽敞的院子!
“娘,我擦好了。”
张氏这才从屋里出来,然后打水去了作坊。
夜里秦遇在院子里走动背书,张氏就拿着扇子扇风看他,渐渐入睡,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秦怀铭来找秦遇,跟他吐槽刘文杬。
“那小子一来乙班,就想压我一头,什么都要跟我比,踩我一脚。”
秦遇也没什么好办法,安慰道:“你不搭理他就是了。”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烦。”他气狠了,这会儿都顾不得背后论人不是君子所为。
秦遇岔开话题:“你去了乙班,学得可还好?”
秦怀铭揉了揉鼻子:“还行吧,我现在学的是简单的。”
“你呢,你怎么样?”
秦遇笑道:“我也还行。”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就到了私塾,分别入了各自的班。
班里已经有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在背书。
秦遇以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好笑,但是试了试,发现对颈椎挺好,于是背书背累了,也这么晃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