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岫宫 陌婠婠拎着噬灵鞭,扬手一挥,重重地甩在华美的金色宫门上。白色鞭魂带着万钧之力,击的宫门发出轰隆巨响。 “何人在此撒野?”一个冰冷沉静的女声传来,宫门轰然打开,一个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出,凤眼微扬,朱唇皓齿,整个人带着骄矜之气。 “你就是盈瑰上仙?”陌婠婠抬头看着她,两腮鼓鼓的。 盈瑰看着眼前眉目似画,精致的不像话的小娃娃皱了皱眉:合虚山何时有了这么好看的女孩儿? 陌婠婠见她不出声,就当她是默认了:“你身为上仙,不为苍生造福就算了,为何还要害得别人妻离子散,永生不得相见?” “呵,一个刚刚断了奶的小娃娃还来教训起我来了?”盈瑰微微俯身,染着蔻丹的手指在她蛋清般的小脸蛋上轻轻一划,一道红印子在陌婠婠莹白如玉的小脸上尤为显眼。盈瑰眸中闪过一丝嫉妒:这肌肤还真是吹弹可破呢! 陌婠婠抬起小胖手,十分嫌恶地擦了擦脸:“你将她们放回去,一家团圆,我不跟你计较!” “啧啧,好大的口气!”盈瑰直起身子,面带不屑:“不过是个小小仙童,竟如此目无尊卑,今日,我便替你师长教训教训你!” 她玉手一抬,唤出一柄通体雪白的仙剑,刚要向这不识好歹的女童刺去,没想到那个还没她腿高的小豆丁挥着鞭子,死死地牵制住了自己的月华剑。 盈瑰眼波流转,看了眼那泛着淡淡白光的鞭子,面色微凝:噬灵鞭?她收回攻势,目光凌厉:“一个小小仙童怎么有这般神器?说!是从哪儿偷来的?” “我在哪儿偷的,与你何干?”陌婠婠收回鞭子,生怕她看上了自己的鞭子,把它抢了去。 “速把鞭子交出来!” “我为何要交给你?你身为上仙,却做着天理难容的事情,你难道不怕天道的惩罚么?” 小姑娘清清甜甜的声音让盈瑰有些恼火:“你个小仙童知道什么!合虚山主峰地质阴凉,不适合女孩子修炼,我这才将她们带到这儿来。” “是么?可是我听说你杀了个小姑娘。”陌婠婠眨巴着眼睛,对盈瑰的话是全然不信的。她刚刚可是对自己下了杀手呢!她才不信她这么好心! 盈瑰面色微变,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一个面如冠玉,神色清冷的男子宛如天神一般降临。她大喜过望,扔下陌婠婠,轻移莲步走至男子身前,施施然行了个礼:“盈瑰见过圣僧。”她抬头望向弘渊,美目深情款款,楚楚动人,话语带嗔:“您怎的突然来了?也不知会一声,盈瑰还什么都未准备。” 弘渊扫了一眼裙角沾满尘土的陌婠婠,只觉得头疼,他没想到这小娃娃着实大胆,不过一百来岁就敢一个人打上门去。 盈瑰看弘渊对这小娃娃颇为在意的样子,心中警铃大作:“这是圣僧殿中的小仙童?我瞧着她灵气动人,心中喜欢得紧,不知盈瑰可否厚着脸皮向您讨要?”她绝不允许一个潜在情敌待在帝君身边! “原来你也知道你厚脸皮呀!”陌婠婠不满地嘟哝道。讨要?当她是货物呐! “本仙在与圣僧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陌婠婠扁了扁嘴,迈着小腿儿向弘渊走去,刚要抱上他的大腿,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弘渊提了起来。 弘渊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脏兮兮的小手,悠悠地开口:“你要不起。”说罢,眼睛都没抬一下,拎着手上的小人儿就要走。 “诶?等等,等等!” 弘渊疑惑地看了一眼急的跟什么似的陌婠婠,淡淡地问:“有事?” “有!可大了呢!盈瑰上仙把主峰上修炼的女孩子全都赶到这来了,一家人被迫分离,很是可怜!”陌婠婠急忙说道。 弘渊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盈瑰,问道:“可有此事?” “有!她刚刚差点儿杀了我呢!”陌婠婠深谙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个道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登时盛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看向他。 盈瑰身形晃了晃,恨不得捂上她的嘴。她什么时候差点儿杀了她了! 弘渊平静无波的眸子看向盈瑰,她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 盈瑰不敢耽搁,连忙放了那些女孩子。 弘渊拎着陌婠婠,带着一群小东西,黑着脸回到合虚山主峰。 待走到山门之时,居住在主峰的另一波小东西突然蜂拥而至,各自伴着自己的亲人痛哭流涕。 一个年长些的妇人牵着梓鹿朝着陌婠婠拜倒,其他人见了纷纷照做:“多谢仙童让我们一家团圆……” 陌婠婠扑腾着小腿儿从弘渊手上落在地上,像个小大人儿似的,十分豪气地拍了拍胸脯:“不用谢不用谢,孩子本来就是要跟着娘亲长大的。”说到这儿,她琥珀色的眸子一黯,不过看着这些可爱的小动物、花花草草什么的,她很快又扬起了笑脸:“你们若是真的感谢我,就让他们陪我玩吧!” 弘渊负手站在她身后,有些无奈,这么大的小孩子都如此贪玩么? 小孩子们看向陌婠婠,眼睛亮亮的。 “那我明天来找你们玩!” “书看完了?”弘渊凉凉道。 陌婠婠:…… 陌婠婠耷拉着脑袋跟在弘渊屁股后头回了归元殿。诶?帝君不回去闭关嘛?她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背影:这……这分明是去挽泠小居的方向啊! 熟悉的梨花香扑面而来,弘渊转头,垂眸看向这陌婠婠。他皱着眉思忖着该如何给她洗澡。弘渊偏头看向澄净的小溪思量着:正值夏季,水应该不凉…… 陌婠婠本能地觉得空气中透着不寻常的气息,悄悄往后挪了一步,还没等她跑远,就被弘渊提了起来,扔在了溪水里。 陌婠婠在水里扑腾了两下,灌了几口水后勉勉强强地搭着岸边的石头浮在水里。她咳嗽了几声,哭丧着脸说道:“帝君,您好歹先说一声啊!” “洗一个时辰再出来。”弘渊面无表情地说,扔下一本书:“洗完了记得看书,我会考。” “帝君,我……我拿不动呀!” “自己想办法。”弘渊留下一句话,轻飘飘地走了。 盈瑰素来刻薄,睚眦必报,他怕她知道陌婠婠的真身是狐狸,用狐族怕水的弱点对付她,特意把她扔到水里想让她练练水性,免得将来吃亏,却没想到那小丫头是会水的!他摇了摇头:忘了她体内还有龙族血脉,会水也不足为奇,看来……我是白担心了。 陌婠婠咬着自己白嫩嫩的手指头,气的直发抖:此仇不报,我就把姓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