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盛浅予问过那句话之后,便再没有其他奇怪的反应,春桃这才放心,偷偷把香换了上去,看着一无所知的二小姐,却并不觉得愧疚,反而有一种隐隐的奇异情绪。
不算是她的错,只是二小姐的命不好,便是她不做,也会有别人做的。
盛浅予隐隐感受到了身边丫鬟慢慢变得轻快的情绪,心中感叹,也许有的人,你对她多好,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
不过那香,前世大夫虽然说只是普通的安神香,盛浅予却隐隐觉得有问题,还是自己偷偷验了才放心。
只是自己现下不过是个连衣食都被人把控着的庶出小姐,皱了皱眉头,盛浅予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唤春桃拿来了绣棚,一边手脚熟练的绣花,一边思考着。
嫡母和大姐姐一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肯定不能从这里想办法,而府中其他能做主的,就只有父亲和祖母。
父亲暂且不用说,嫡母将他捂的严严实实,自己也许久没有见到他,剩下的,就是侯府的老夫人了。
自己的这位祖母,听说是将门之女,是当年威武大将军的女儿。年轻的时候很是厉害,可是这些年,似乎是把权利放给了父亲,安心礼佛,不过问世事,就连晨昏定省,也被她取消了。
虽说如此,盛浅予却根本不敢小觑她,前世见过几次老夫人,都被她身上的气势震慑到,她便是安稳坐在那里,也不会被人忽视。
而前世,自己的婚事上,唯一一位为自己说了句公道话的也是这位祖母,盛浅予嘴角微扬,心中有些暖暖的。
把线剪掉,深吸了口气,盛浅予决定去见见这位自己前世一直有些敬畏的老夫人。
寿安堂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夫人正在正厅喝茶,她身后的仆妇安稳的站着,一位年纪有些大的丫头进来,说是二小姐来给老夫人请安。
李荣挑了挑眉:“这宅子里还有人能想起我这个透明人?”
身后的婉兰听到了,不禁笑道:“您这是说什么呢,还不是您不想出风头。”
李荣也笑,“不知道这丫头是想做什么?”
婉兰看了看外头,“那您见么?”
李荣摇了摇头,“让她等一等,知道我这条路行不通,就会放弃了。”
丫头听了了然,出去回了盛浅予。
“二小姐,老夫人今日身体不好,您请回吧。”
盛浅予听了也不恼,只是礼貌性点头,向着正厅的方向行了晚辈礼,就走了。
这头的婉兰听了丫头的回复,“这孩子倒还算有心。”便也不再理会。
回去的路上,春桃有些不解,“二小姐,老夫人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您又何必来触这个霉头。”
盛浅予只是笑,“我们晚辈本就应该侍奉祖母的,是我之前的疏忽。”
春桃撇撇嘴,心下暗暗道,二小姐这里确实是毫无出路,心更是暗朝向了夫人那边。
春桃心中如何想,盛浅予不知,但是连着小半个月,她都坚持去寿安堂,见不到老夫人的面,坐一坐,行一礼就走。
而此事刘氏当然也是知道了,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盛浅凉却有些着急,“母亲不管这件事么?这小贱人莫不是想讨好那老东西?”
刘氏不屑一笑,“人家恭敬祖母我能说什么,再说了,那姓李的老东西年轻时便不招人待见,连个交好的贵夫人都没有,能掀起什么波澜?”
盛浅凉这才放心了些,“那她这是想做什么?”
刘氏眼神冷淡,像是在看一条在网里挣扎的鱼:“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她翻不出什么水花,你也是不要把眼光单单放在府里,你是要做盛京第一闺秀的人,不要被一个庶女拦住了眼界。”
盛浅凉惊觉,忙点头称是。
没有阻拦的情况下,盛浅予每日的请安活动自然是十分顺利的进行着。
就连婉兰就习惯了每天听人通报,这日又有人进来通报,却是说二小姐晕倒了。
盛浅予本就营养不足,再加上下人们看人下菜碟,这日请安就晕倒了。
婉兰看了看面前的老夫人,叹了口气,老夫人看来还是不愿意接受其他人的示好,本来想着有个小丫头能陪着夫人说说话也是好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