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他不想因为自己前世的经历去故意害春桃,比起来真正害自己的人,盛浅予不想去费心思在春桃身上,只是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结果就靠她自己选了。
那头的春桃根本没在乎盛浅予的警示,甚至有些不屑,在她眼里,盛浅予有更多更好的机会,却依然混成这个样子,完全就是自己不争气,要是换了自己不知道会比,他现在过得好多少。
往日,春桃也明白出生无法改变的道理,虽然心中不甘,但是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做自己,是最近发生的事,似乎把她心中隐藏的一些东西唤醒了。
自己只是站在了夫人那边,帮他们做了一件事。府里的下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好了许多,这件事似乎是在提醒她,改变自己的人生并不是那么难。
若是…
下定了决心,春桃偷偷地跑到了刘氏院子里,跪在了她面前。
刘氏悠悠的喝茶,并不开口,王赵家的也只是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
春桃心中不安,咬了咬唇,刘氏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微扬嘴角。
正发愁之前送过去的香没起效果,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我记得你是二小姐身边的春桃吧,可是二小姐又出了什么事儿?”
春桃一激灵,颤颤巍巍的说:“夫人,奴婢…奴婢,对了,是二小姐她心心念念想着知道春华宴的情况,所以想让奴婢跟着夫人,见见世面,到时候也能和小姐说说。”
如此拙劣的谎言自然骗不了刘氏,但是她却并没有拆穿。拿起手绢,掩饰了面上的嘲讽,主子不知死活也就罢了,丫头也是个心比天高的。
不过,正好她家主子最近蹦跶的心烦,她虽然不在乎那个老东西,但是想到生盛浅予的那个贱人,也不愿看她日子太好过。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恨色,她缓缓的开口:“这孩子最近倒是乖巧了许多,这件事儿倒是并不难。”看着春桃面上洋溢的喜色,“但是她怎么不亲自找我来说?是你家小姐气了我这个母亲。还是你这奴才,生的其他想法呢?”
春桃还未来得及高兴,听到刘氏的话,心中一惊,连忙磕头:“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看二小姐难过,才…”
她这里慌张的狡辩,王赵家的便骂:“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撒谎骗夫人。”
春桃一直跟着待她十分好的盛浅予,哪里见过这样的局面,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边哭着求饶,边磕头。
刘氏看火候差不多到了,柔和了面色,唱起了白脸。
“你也是一心忠于自己的主子,不如帮我做点事情将功补过。”
春桃哪敢拒绝,连忙称是。
刘氏十分满意,这次春华宴她自然不想带那丫头去,只是没想到自己夫君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居然提了盛浅予一句,本来看着她身边的丫头冒冒失失,想让她闹一闹,没想到这个蠢货竟没发现。
这下怕是不带上她,夫君会与自己有嫌隙,为了这么一个小贱人,实在是不值当,只是没想到,自己正在心烦这件事,机会就送到了她手里。
她用着一贯伪善的语气开口:“你家二小姐这么想去,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不拦着她,只是…”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春桃一眼,“手心的肉还是要比手臂的肉疼一些。”
春桃本就生了不忠的念头,听到此处灵机一动,连忙表忠心:“奴婢一直是想跟在夫人身后的。”
看到春桃还算识趣,刘氏满意的看了王赵家的一眼,王赵家跟在刘氏身后这么久,自然知道她烦心什么。
连忙迎上去献策:“老奴想着,这春华宴上的小儿,看中的还不是那张脸吗?”
话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在场的人也自然都能听懂,春桃心中一跳,却是试探着接话:“奴婢也觉得二小姐年纪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
王赵家的提议和春桃的识趣让刘氏很是满意,她早就看着盛浅予那张酷似她娘的那张狐媚脸皮不顺眼,要是毁了也算是为自己女儿开路。
后院里的下作方子她这里有不少,甚至有一些就是母亲给自己的,若是在春华宴那样的宴会上,那贱蹄子的脸当场毁掉,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像她母亲一样狐媚男人了。
当即让王赵家的拿来一张方子交代她去拿药,然后唤春桃起来,柔声道:“这件事要是成了,你便在我身边伺候吧。”
春桃心跳如雷,但却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她现在早没了一开始的愧疚,甚至想到一直使唤自己的二小姐会下场惨淡,还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