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桉拳击课上到一半,突然接到好友莫听的电话。
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去喝一杯。
大白天喝酒,肯定有事,即使她电话里什么都没说。
唐言桉赶到酒吧的时候,莫听已经坐在吧台上喝了好一会儿了。
还好今天的调酒师是认识的,没有任由着莫听胡乱点酒。
“她怎么了?”唐言桉坐过来,问调酒师。
调酒师叫许思恩,渝水大学大三的学生,在这家酒吧做兼职已经有半年多了。
这家酒吧比较清净,唐言桉和莫听每次不开心都会来这里喝点小酒发泄,一来二往就认识了。
许思恩给唐言桉调了杯度数低的推过去,然后说:“不清楚,莫听姐一来就要酒喝。”
“言桉。”莫听醉声喊她。
“到底怎么了?”唐言桉拍了拍她背安抚,“和我说说。”
莫听吸了吸鼻,嗓音里透着憋屈:“我今天遇到他了。”
这话一落,唐言桉就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
莫听的初恋。
一个顶级渣男。
“他居然带着他五岁的女儿来我朋友的舞蹈班买课!”莫听说完,将眼前的酒喝尽,然后又补了一句,“气死我了!”
她歪头,忽然大胆猜测:“他前脚刚和我分完手,后脚新谈的女朋友就怀孕三个月,你说他会不会是喜当爹啊?”
莫听现在对那个渣男早就没感情了,只不过猛地再瞧见那张脸,心生恶心。
她很后悔自己当年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么个货色,白白耽误几年青春。
“很有可能。”唐言桉顺着她的话分析,“你见到了他女儿,他们俩长得像吗?”
莫听仔细回忆了一会儿道:“好像是不太像,他女儿比他可爱多了。”
越回忆越觉得很有可能,莫听兴奋了,也没那么难过了。
她拉住唐言桉,兴冲冲道:“这算不算是他的报应啊。”
“当然算。”唐言桉和她碰了个杯,继续道,“所以啊,为这种男人难过不值得,孟越都比他好一万倍。”
“谁为他难过了。”莫听叹气,“我只是可惜我那几年的时间居然都浪费在这个渣男身上了,早知道还不如直接从孟越他们中找一个谈。”
“孟越现在好像是单身,你要是喜欢——”
“别了别了。”莫听摆手,“男人不适合我。”
“话说回来,咱俩都是高中就开始偷偷摸摸恋爱,结果遇到的人却一个天一个地。”喝了酒的莫听开始回忆往昔,“我记得那个时候,是你先给谭季秋写了封情书是吧?”
“什么情书,明明是同学录!”唐言桉绝不会承认这一点,而且她那个时候主要目的根本不是在同学录上。
“你别骗我了,才高二你写什么同学录啊,不就是想打听人家喜好嘛。”莫听投了个“我都懂”的目光。
“反正是他先和我告白的。”唐言桉就着吸管抿了一口冰凉。
“也是你家谭先生宠着你。”莫听啧啧两声,“说实话,你们俩有时候好的真让人嫉妒。”
十年啊。
这个世上,能坚定不移地爱一个人十年,该有多难啊。
“有什么好嫉妒的。”唐言桉搅了搅杯里的酒,丝毫不觉得自己在凡尔赛,“不就是对普普通通的情侣嘛,大街上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
“言桉啊。”莫听凑近脸,认真道,“我才发现你原来这么会凡,你们俩要是还普通,我名字倒过来念!”
“听莫?”唐言桉思索了几秒,视线转向在给其他客人调酒许思恩,“思恩弟弟,你觉得呢?”
许思恩哪个都不想得罪,于是说:“我觉得你和莫听姐说的都挺有对。”
“你就是个滑头。”莫听拆穿他。
许思恩不接话,选择逃离这个地方,去给其他客人上酒。
这间酒吧生意清淡,所以都是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弟弟走了,莫听才有机会问:“我说你和谭季秋也该定下来的吧?”
都谈十年了,换做别人估计孩子都生了。
“或许吧。”说起这个事,唐言桉显然没有多热衷,“反正我妈说,年底再不领证,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来着。”
“阿姨这么狠。”莫听有些后怕,“还好我妈和你妈不熟,要不然肯定要效仿。”
“对了,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没出去和谭季秋约会?”莫听后知后觉这一点。
唐言桉白了她一眼,怎么长了张漂亮脸蛋,脑子却这么不灵光呢。
“我这都已经过来了,你再说这个不会觉得有些晚吗?”
莫听双手捂嘴,惊呼:“不会吧,我真耽误你们约会了?”
“那倒没有,就是浪费了我那半节拳击课。”唐言桉指了指吧台上的酒道,“所以今天这杯你请。”
“你们不会吵架了吧?大周末的不约会上什么拳击课。”
“昨天是吵了一架,不过早上又和好了。”唐言桉坦言,仿佛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他今天出差去了,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原来你们之间也会吵架啊。”莫听眼里透着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