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哪里来的小姑娘,自己跑明月楼卖身来了。”
“哪哪哪,让我瞧瞧,长得还真水灵。”
几个扭着腰、穿着裸.露的女子围着一个小姑娘,还时不时地伸手去捏她的脸蛋。
“还挺嫩。”
“都在这围着干嘛?”楼上下来个红衣女子,裙摆一动便露出雪白的长腿,活脱一个勾人的妖精。
“红莲姐,过来看这个小妹妹,说是要住我们明月楼。”一个女子说着,其他女子跟着笑了起来。
“穿得倒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红莲打量着小姑娘,又问,“小妹妹,你叫什么,打哪来?”
“回哪去。”另一个女人接了句,被红莲抬眼看了一眼,立马笑着捂住了嘴。
“沈嘉宛,我娘让我来的。”沈嘉宛回答着,刚才其他人问她,她不说,但面前这个女子似乎和这别的女子不一样。
“你娘是谁?”红莲蹲下身子,笑着问。
“月就,她让我来这寻她的姐妹,我被主母赶出来了,她说我脏。”沈嘉宛说着。
“月就姐?是月就姐的孩子。”
几个女子沸腾了,立马对沈嘉宛换了态度,“快叫声姨。”
月就和这些女人一样出身明月楼,因为容貌出众前几年被一个沈姓。当官的相中,给赎了身,可惜沈家看不起她,又生了个女儿,更看不上了。
没过几年,月就就染了病死了,沈嘉宛也被沈家赶了出来。
“他娘的,真不是东西!”
“好侄女,以后我们四个姨养你,什么沈家,谁稀罕!”
面前的正是明月楼的四个头牌,红莲、星儿、二翘、兰兰。
“嘉宛多大了?”红莲问。
“下个月便是五岁了。”沈嘉宛答。
红莲让小厮清扫出了一间杂物间给沈嘉宛当房间。
明月楼的秦妈妈回来听说来了个水灵的小姑娘,立马跑回来查看情况。
“哟,红莲,这么小的姑娘你哪找的?”秦妈妈用力掐了一下沈嘉宛的脸蛋。
娇嫩的肌肤立马浮现出红印,二翘见了骂道:“你下手能不能轻点,看给掐的。”
“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回头□□□□保准十年后我明月楼出个绝世名伶。”秦妈妈笑着。
红莲打断,“她不是明月楼的人,也不卖身明月楼。”
“那你让她住这?”秦妈妈立马拉下脸来,“我这明月楼可不养闲人。”
“她住这吃喝算我头上,多少钱给你便是。”红莲说着将沈嘉宛拉到了身后。
“她这么小,你起码得养她十年,再过几年新人来了,你还以为你是头牌?”秦妈妈翻了个白眼,扭着腰肢,扇着圆扇。
“你若是不同意,我赎身找个地自己养她,反正这些年我也攒了买身钱。”红莲话音刚落,其他三姐妹便也跟着应和。
“对,不同意我们就赎身。”
秦妈妈赔笑,“好了好了,你们这帮丫头,要养便养着吧,不过你们要是自己不看好这丫头让别人强行要了去,我可管不着。”
这四人可是明月楼的头牌,离了她们明月楼的客人至少得少一半。
沈嘉宛就是这样入的明月楼,明月楼出来的女人名声自然不会好,这也是沈嘉宛后来遭世人错讹的根源。
入宫前,沈嘉宛和江策见过三面。
一次是在新王登基游街时,立储先立长,可惜先王长子不幸兵败沙场,马革裹尸,便立了次子。两年后先王驾崩,次子江绍继位。
游街当日,举国同庆,长街两边积满了人潮,浩浩荡荡的游街队伍华丽威严,无人不心生敬畏。
当日正是沈嘉宛的五岁生辰,红莲带着她上街。
“红莲姨,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沈嘉宛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场景。
先是穿着银甲的战士持剑走在前头,再是撒花的年轻宫人,四匹白色的骏马拉着花车,车上坐着一个衣冠端正的美人,扬着高傲的脖颈,虽笑靥温柔,却让人觉得高贵不可及。
她头戴金凤王冠,妆容精巧,火红的衣裙上绣着金莲。
“那是王后和公子策。”红莲是明月楼的头牌,听惯了客人们油嘴滑舌的甜言蜜语。
他们说红莲是这京城最美的女子,今个见了王后,才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子。
沈嘉宛注意到王后怀里抱着一个玩着锦球的孩子,约莫三岁大,皮肤白白的,看着很是可爱。
周围的一切欢愉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只顾着玩手里的锦球,那球里有个银铃铛,一晃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公子策一个没抓稳,球从手里跑了出去,一路滚到了沈嘉宛的脚边。
“娘亲。”软软的小奶音夹着着急,小手拉扯着王后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