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谢玉,你是新来的,应该不知道我吧?”谢玉挺直了原本就笔直的脊背,“王后娘娘是我的亲姑姑,你要想我在姑姑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吗?”
沈嘉宛飞快摇了摇头。
“我要走了,谢小将军再见。”沈嘉宛怕和谢玉待久了会有人看见。
看着沈嘉宛跑走的身影,谢玉喊道,“好,再见。”
谢玉觉得自己长相英俊,沈嘉宛应该是还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看见自己自然是害羞地跑走了。
谢玉和江策同庚,今年十五了,一般人家的公子十五岁都通晓房.事了,可谢玉远在边疆,别说侍妾了,连个女人都没有的地儿。
不过谢玉不喜欢和没交集的女人上.床,他觉得鱼.水.之.欢的事,就应该跟自己喜欢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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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宛回了房内,前脚刚踏进半步,小玉后脚就进来了。
“小玉姑姑上午去哪里了?”沈嘉宛问。
“给你去库房拿笔墨。”小玉将两支狼毫笔和石墨递给沈嘉宛。
沈嘉宛没想到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如此上心,不经意一提今天的事,“今天谢小将军来凤栖宫了。”
“谢玉公子?许久未见他了,以前的时候他和公子总是打闹,一会儿谁也不让谁的,一会儿又好得如胶似漆。”小玉打开窗,随口道。
一阵清风随着檀窗“吱呀”一声灌进屋内,吹动着沈嘉宛的发丝,秀婉的美人垂着眼睫,专注地铺开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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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日渐落,一个翩翩少年在校场舞剑,起步空中,剑锋划过大树上的一片枯叶。
原本在高枝上的枯叶脱离,缓缓凋零,却被一支划破空际的利箭穿过牢牢钉在另一棵树身上。
持弓的少年觉得索然无味,将弓箭抛给了边上的侍从,朝谢玉走了过去。
谢玉见了江策又惊又喜,他本想去完凤栖宫就去找江策,可听姑姑说江策出宫了,还以为要去个三四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表兄,呃不,公子殿下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谢玉调侃。
二人关系如同亲兄弟般好,但在一些场合和父亲的逼迫下,谢玉都要喊江策公子。
“少来这些虚的。”江策轻笑出声,二人从小到大都差不多身高,两年未见,还是一样的高。
虽然谢玉两年多未回京,但这两年里江策曾经去过边疆待过,那时两兄弟并肩征战,不到四个月便拿下了一座城池,举国欢庆。
当时两人驰骋沙场的英勇事迹为百姓颂扬,世人纷纷感叹英雄出少年。
“睽阔重逢,不醉不归?”谢玉兴致勃勃,想着这次定要跟江策喝个输赢。
“好,你去我殿里候着,父王还找我有点事要处理,我忙完在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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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湿冷的王宫地牢散发着腐臭味,沿墙上的烛台火芯诡异地舞蹈着,静的能听见缓慢的滴水声,还有铁链在地上被拖动的声响。
“江家要倒,江山要易......”一个披乱着头发的中年男人嘴里重复嘟囔着,他的衣衫已经被血水浸湿,身上伤痕累累。
台阶上有人走下来,他也无动于衷,只是嘴里念着一样的话。他本是昔日的重臣,先王的忠臣,为国呕心沥血的臣子。
下来的少年一身白衣,和污暗的环境成了对比,恍如绽放在泥垢里的千瓣白莲。
“江策?你那个爹呢。”男人晃着身子,一笑就露出森白的牙齿。
“罗辑大人,父王说念在昔日情分,让我来送您上路。”江策凤眸睥睨,长指抽出匕首,光洁银亮的匕首上映出他如鹰眼般锐利狠辣的双目。
“我呸!江家的江山就是毁在你们父子手上的,你们在为自己逐步攻占了城池沾沾自喜的时候,殊不知是在一步步反噬自己!反噬大晋!”罗辑义愤填膺,早在多年前,他就提醒过江绍不要挑起纷争。
先王的两个儿子,一个追求功利、野心盛大,一个爱好和平、一心为民。可惜长子逝世,才让次子钻了空子!
罗辑组织各大臣反对,前几日更是被人揭发招兵买马,对于起兵造反的事情,罗辑供认不讳。
当年,世人都在歌颂江策年轻有为,第一战便打下一座城池的时候,罗辑只觉得大晋日后的战争只会永无止息。
“你起兵造反,是想自己当这大晋的君主?”江策问,他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罗辑背后定还有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