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真不想再去打仗了,您都一把年纪了,万一我死了您怎么办?”谢玉要不是借着酒劲,还真不敢这么跟谢塘山讲话。
“你!”谢塘山被噎住了,他何尝是没有考虑过,可是大局面前国家为重,上了沙场,伤残生死就不听自己的了。
“我还没娶亲,我可不想死。”谢玉说到娶亲便想起了今日那个见到自己落荒而逃的小宫女。
今天王后也跟谢塘山说了,谢玉十五了,一般人家的孩子这个时候都成亲了,王后还问谢塘山想不想抱孙子。谢塘山虽然表面看起来不善言语,但也是想家里有个小孩子的......
回来的一路上,谢塘山也认真思考过,儿子确实也长大了,也该考虑成亲娶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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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一早,小玉便去太医院讨避子药了。
沈嘉宛一夜无眠,一大早起来的时候腰身还是酸麻酸麻的,这是她和江策在一起这段时日里最酸痛的一次。
待沈嘉宛穿戴好衣物出门,便遇见了院门口来回徘徊的绿芽,绿芽见沈嘉宛出来也是高兴:“宛姑娘你起来了?”
小玉有过吩咐,这个小偏院不准其他宫女踏进,一是图个清净不想被打扰,二是保护沈嘉宛,免得沈嘉宛半夜去江策那的时候被发现。
“怎么了?”沈嘉宛一迈步子便酸胀得蹙眉,转瞬即逝便收回了,继续平静地走着。
为了防止外人瞧见端倪,沈嘉宛和江策说好不准咬她脖子,可昨夜还是留下了个印子,沈嘉宛拿脂粉擦了擦,可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浅浅的粉红痕迹。
沈嘉宛尽量不跟绿芽靠近,可绿芽还是很亲近地凑上来,“宛姑娘,今天谢玉公子又来了,来得很早。”
“你又想去看?”沈嘉宛猜了猜绿芽的心思。
“不是的,今日轮到我照料娘娘了。只是快入冬了,王后让后宫的主子们这半月在月花园一同刺绣,我这是来寻宛姑娘一同去娘娘那。”绿芽解释道,今天轮到她值班。
小玉前几天跟沈嘉宛讲过,每年的这个时候,王后都会让后宫的主子一同来月花园刺绣,绣一些图案在冬天穿的袄子或斗篷上。
沈嘉宛只是个端茶的婢女,平日虽然可以跟着王后娘娘到处走,但她要是不想去王后也不会强求她。
“去吧宛姑娘,还有机会见到后宫新来的一批娘娘们,听说个个都貌美如花、年轻多艺。”绿芽憧憬道。
沈嘉宛想来自己也闲着无事,便跟着去了。
没着想,谢玉也跟在王后身边,沈嘉宛和绿芽跟在后面,谢玉时而有意无意地偷看沈嘉宛一眼。
“本宫老了,后宫的新人一批一批的来,本宫看着她们就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王后一路上跟谢玉聊着。
虽然江绍和王后恩爱有加,但大臣们更希望江绍趁着还壮年,多生几个子嗣,谁曾想这么多年了,江绍的儿子只有江策一个。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安排着每三年就往后宫塞些貌美的少女。
江绍三十几岁正值壮年,这么多年坚持练武,身体健壮。而女人三十多岁便会老去,自然不及那些新入宫的花季少女。
但江策是江绍一手带出来的,他对江策自然是很满意的,觉得没必要再多有子嗣,他经历和见过太多兄弟残杀的事,自然也不希望发生在他的儿子身上。
江策是王后所出,母家是开国的将军世家。若江绍有了其他妃子所出的儿子,他担心王后会为了护住江策的王位出手,虽然都是他的儿子,但他心里肯定是更偏向江策的。
每个月,江绍都会有几个夜晚意思意思去几个后妃的寝殿,他也知道王后都暗暗动了避子的手段,江绍也没有在意。他爱王后,也爱江策......
“岂会?姑姑莫要妄自菲薄,您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就算过了多少年,还是像当年一样,如天仙下凡。您根本就不老,我瞧那后宫的妃子哪个都比不上您,侄儿可就是看您美这才自小爱黏着您的。”谢玉笑道。
他穿了一身黑衣,衬得身姿高挑,黑色的护腕包裹着有力的手臂。谢玉眉眼带笑,即使不笑也看起来格外亲切,一双同江策七分像的凤眼不屑于世间山川,如此玩世不恭,实在让人想象不到他曾经带五千兵有勇有谋设计剿灭了四万蛮军。
沈嘉宛闻言不自觉地低头一笑,这人讲起好话来真是嘴甜,沈嘉宛不经想起江策,果然是兄弟俩,都很会讨姑娘欢心。
只不过江策他不爱在人多的地方多讲话,一到夜里就抱着她骚话满满,每逢深夜,讲起情话来又撩人又肉麻。以前在明月楼的时候,红莲就跟沈嘉宛说过,男人那张嘴天生就会哄女人。
谁知,沈嘉宛这一笑,刚好被谢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