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未成年? 裴谨被她说的愣了一下,歪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徐茵说完就后悔了。 裴谨的大名在五中太响了,她不知道听过零零碎碎多少版本的裴谨悲惨励志事迹,当然有褒有贬,但是每一个版本里的裴谨都跟还没渡了金光的刘邦朱元璋似的穷、很穷、非常穷。 穷到什么概念呢? 徐茵这会儿恍惚了解了。 九年义务教育也是要花钱的,养活自己也是要花钱的,更何况他们高中,已经不是九年义务内了。 他穿着酒吧的制服,想来是在酒吧打工,怪不得听说他上课总是在睡觉。 裴谨可不知道这么一会儿他在徐茵眼里就已经成了现代苦情第一人的代表,只是想着送人回家后,能回去睡个难得的早觉。 车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司机忍不住的偷瞄了两眼,哎哟喂,八卦没说完,说一半留一半多讨厌! 出租车最终停在一座高档小区,出租车禁止入内。 “你家住这儿?”裴谨认命把人扶进小区,就且当自己是孙猴子,送佛送到西了。 “不是,这是我表姐的公寓。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徐茵从唐妍的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内的灯。 裴谨本来没有进门的打算,不过看她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又帮忙将人扶了进去。 裴谨随意扫了两眼,这个小区他不陌生,据说他们酒吧的老板,就在这里置了房,这一带说是公寓,但都非富即贵。 裴谨进了客厅就非常明确的站住了,让徐茵将人半扶半抱拖进卧室的大床,整个人本分极了。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裴谨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可以功成身退了。 “我送你下去吧。”徐茵看了看躺的老老实实,一点不闹腾的表姐,突突突的跑出来,一副生怕裴谨偷跑的样子。 裴谨耸了耸肩,她要是不送,没有门卡,他也出不了小区戒备森严的大门。 坐电梯下去的时候裴谨一进电梯就整个人软骨头似的懒懒倚在了电梯墙边,徐茵一下一下从光洁的电梯门上看他的影子。 “那个,今天谢谢你啊。”徐茵看着电梯下降的数字,忍不住又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整个人靠着墙壁,似乎就要睡着的样子。 “不客气。”裴谨点了点头,从墙边站起来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手半握拳挡在嘴边,泪眼朦胧的。 徐茵觉得心脏突然噗通了一下,险些从嗓子眼跳出来,心里突然就慌慌的。 “叮。” 一楼到了。 裴谨一手扶在电梯门边,等徐茵先出去,然后才跟着她走出电梯。 徐茵走在前面,裴谨走在后面,明明两个人中间还差着两三步,徐茵就是觉得整个人汗毛都要支棱起来了,所有的感官都在脑子里嘟嘟嘟的乱响。 肩膀下压,背不由自主的越挺越直,目视前方,抬头挺胸,收腹提臀... “噗...”裴谨走在她身后实在忍不住低头乐。然后就看着他一笑,前面那个僵硬的背影更硬了,耐不住的弯了眉眼,笑的一脸阳光灿烂。 “喂,顺拐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茵一下停住了脚,脸崩的紧紧的,看着距离几米之遥的大楼电子门,咬碎了一口银牙。 “噗...喂。”裴谨走到她身边勾着身子看她,“生气啦?” 徐茵从头红到脚,恨不得这会儿整个人缩成个鹌鹑,低着头看他还弯腰看她脸色,似乎还要追着嘲笑,本就浑身的燥热,一路燥到了嗓子眼,眼睛眶。 “喂,真生气了?”裴谨摸摸鼻子,看着低着头杵着不动的徐茵,也知道自己这是把人作生气了。 虽然对方刚才真的顺拐来着,但是...他果然男人当久了,直男癌都染上了。 “别生气嘛。”裴谨难得软了声音,清润好听的男声有一丝处在变音期的喑哑,却不刺耳,这会儿软着嗓子哄人的时候,格外的...好听。 徐茵却一点没有觉得好,眼前都快花糊了,听他的声音,咬了咬牙把手里攥着的门卡,一下拍在他胸口,扭头就往回走。 “哎!”裴谨赶紧接住门卡,然后下意识的一把将人拉住。 也不知道是她窘迫羞恼到要哭不哭的小模样太可怜,还是他晚上公关做久了身体的惯性让他自觉的摆出了最公关的态度。 裴谨拉着她的胳膊,一手扶着她的肩膀,半低着头,软声软语的哄。 “别生气,我道歉,好不好?嗯?” 裴谨半挟制半包围的姿势格外暧昧,两个人一时间离的格外近,远超过了所谓的男女安全距离。 别生气,我道歉,好不好,嗯? 别生气。 好不好。 嗯? 徐茵觉得自己的耳膜突然就好像被炸的什么都听不清了,心脏扑通扑通像是心里揣了个兔子,刚刚有些退却的燥热,轰的死灰复燃,且更加猛烈! ﹋﹊﹋﹊﹋﹊﹋﹊﹋﹊﹋﹊﹋﹊﹋﹊﹋﹊﹋﹊﹋﹊﹋﹋﹊﹋﹊﹋﹊﹋﹊﹋﹊ 高考假期过后临近期末,整个高一年级都弥漫着一股子文理科之争的紧迫感。 下课聚在一起,也是三句不离‘老师找你聊了没。’‘你准备报文科还是报理科。’‘我XX不好,所以估计要选XX’ 对此依旧三点一线偶尔跑偏的裴谨毫无知觉,因为这道题对他来说不具备第二选择。 不过他没知觉,不代表其他人也没知觉。 这不,一下课,他才从迷惘中准备去放水松快松快,就被文理之争闹的灵魂枯竭的王思远带团缠住了。 “老大,你准备报文还是报理。”王思远耸搭着脑袋,一脸的纠结。 “理科。”裴谨打了个哈欠,作为一个文科永远是拉分项的纯理工男,他从来没考虑过文科的可能性。 “哦。”王思远挠头,随即苦着脸拽住裴谨的胳膊,“老大,你说我选文科还是理科啊。” 裴谨很是诧异的看了王思远一眼,“老师不是说,擅长哪科,喜欢哪科报哪科?” “呃...我地理和生物好。” “嗯。” “那我选文科?”王思远犹豫着说道,“地理是文综的。” “呵,你文科行?” 王思远想了想,“那,理科?” 裴谨这下更诧异了,“理科?你行?” ...... 王思远突然不想说话了,这怎么有种自己好像干啥啥不行,学啥啥不会的错觉,明明他成绩虽然不拔尖,但也不是垫底好吧?中上实力还是有的啊! “老大,你这么做,会失去我的。” “哦。”裴谨很是自然的点了点头,对旁边看热闹的程诚说道,“程诚,你薅住他,挡着我放水了。” 裴谨说着,一巴掌意思意思的将人扒拉到程诚怀里,然后抬脚进了男厕所,全当没听见身后紧随其后的哀嚎。 课间人很多,小便池前站的满满的都是人,甚至还有几个松了裤子排队的,毕竟课间就十分钟,这层楼也就一个男厕。 这几年虽然学校非常注重个人卫生,见天嚎着讲文明树新风,可是,男厕所这种地方,特别是人来人往的,公厕,你永远不能指望他能干净到什么程度。即便使用它的是一群所谓的祖国的未来,希望的花朵。 毕竟,每个人的膀光、前猎腺还有宝器大小长短都是不一样的,所以难免的有滴漏的,抖歪的,滋偏的... 那股子青春期躁动的骚气合着学校特特点燃的浓郁檀香,别提多提神了。裴谨一进来,就忍不住想揉眼睛。熏的头蒙。 这种味儿再闻几年,也习惯不了。 这一层都是高一,以裴谨的知名度,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这会儿即便是在这么私密的场合,几个其他班的学生,还是非常有同学爱的挪了挪位置,给他让了个位置。 裴谨也没客气,眼皮没抬就站了过去,解开腰带,拉开裤链站在小便池前,无视旁边深深浅浅,粗粗细细,弧度不一的水柱,半垂着头,忍着哈欠。 他一边放水,旁边不死心蹭过来的王思远,还在叨逼叨的念,活像他的文理科分班绑定了国家领导的拔选。 裴谨和王思远从初中就混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彼此的德行了,可以说,裴谨某些方面的德行,真是王思远和程诚等人,一手惯的。 此时裴谨一心放水,满脑子一回儿回班继续补觉,完全过滤了耳边的噪音。 一系列动作流畅自然,格外爽利。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当男人时面对小粉鸟的手足无措,到今天万鸟丛中过,根毛不沾身的飒爽。 裴谨舒畅的眯了眯眼,潇洒的抖了抖粉嫩的海绵体,塞回去放好... 啧,男人嘛,控制方向、把握人生,就得是谁都不服就扶我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