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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别

江樾和高瑾也有些出乎意料,身为细作这样轻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是头一遭遇见,江樾道:“你既是江幸的人,于我坦诚至此,意欲何为?”    “婢在太后娘娘身边服侍多年,娘娘仁厚善良,与婢之间十分亲厚,几无主仆之分,婢虽驽钝,也知为人细作,大多死于非命,也怜惜太后母子,身尊实卑,于乱世之中诚惶诚恐朝不保夕,早有脱离江幸掌控,悉心照料太后母子之想,如今被将军带离齐昌,于婢真是意外之喜,往后,旧主于婢没有半分关系,婢之一身,全凭太后和陛下驱策。”    说话的时候,如钰一直是低着头的,她怕对着江樾那双鹰一般抉控猎物的眼睛,她这番半真半假的话就无法说得完全了。话毕,如钰听见一声擦响,约莫是刀刃自袖甲间擦过而发出的,抬头一看,果然是江樾曲肘一夹,擦拭过刀身血迹,刀光泛之铠甲愈显冷冽,如钰顿时心如擂鼓,忙低头不敢再看了。    半晌过后,江樾下令,将岛中众俘缚之,运装上船,之后抬脚出了这件躺了三具尸身的屋子,高瑾随之。再过得一刻,高瑾回转,见如钰还立在厅内,惶然不知所措,递给她一个水囊,道:“姑娘随我来吧。”    与江樾那活阎王一样的作风相比,高少瑜不愧是众家粉丝公认的暖男,如钰接过水囊,再三谢过,旋开塞子饮下几口,解了一夜未进水的嗓子快冒烟状的难过,高瑾等她片刻,随即带她出岛,上了一艘普通兵士缩在的中等战船,眼见她入了船舱,回身去往主舰。    两人并肩立于甲板之上,江樾挥手,号角声起,各艘战船依次发出,船身移动,破开道道浪花。    岛岸渐远,其间散落渔网,林立空屋,已无一人走动,随船身渐行,于视线中渐成一点,消失于茫茫江面。    江樾开口问起那婢女,高瑾回曰已安置妥当了,又问江樾等返回庐江,欲将此婢如何处置?    江樾沉吟后道:“此婢所言真假还未可知,不若遣至你府上为仆,看管起来,若有异动,杀之无需问我。”    高瑾点头,又想起一事,道:“在此之前,不若让她与太后少帝太后见上一面,少帝不过是个五岁孩童,你我不愿用强,便只可徐徐图之了。”    江樾这才想起还有玉玺之事,笑道:“此事便交于你了,哄将孩童妇人的事,高郎最为擅长。”    高瑾拒绝被调笑,直接报以老拳,江樾以臂格挡,两人交手一个来回,江樾信手一推,将其抵在船桅之侧,两人同时松手,俱是大笑,全然忘却之前岛上围剿杀伐的血腥之事,心情甚是畅快。    且说如钰,在船舱之内,兵士休憩的通铺上,也不顾是否干净,躺下就睡,踏踏实实地补了一觉,醒转过来,往舷窗外望去,眼见江岸尽处立着数个码头,战船停泊,依次列之,井然有序,身处的战船也慢慢靠岸,周遭士兵,闻号角声,整队出列,降帆落锚,各司其职,竟未闻一人嘈杂说话之声。    如钰走出船舱,因是女子,难免有个别兵士侧目而视,如钰躲在角落,随众下船后便被带到江樾面前,江樾带着百余名兵士行军在前,见她走近斜蔑一眼,问道:“能骑马吗?”    如钰愣了愣,点了下头,江樾命人牵马过来,如钰一看就给跪了,快比她人高的棕鬃大马,真的不是在逗她吗,她学骑马的时候,明明都是温顺的小母马啊。    江樾看她神情,顿觉不耐,翻身上马,一手抄起如钰腰部,翻身放至马背之上,一夹马腹,马儿扬蹄狂奔,如钰惊骇欲死,上下不得,只恨不得手中就有把匕首,把这樾三秒活阎王一刀扎死了算。    奔走约有一刻,江樾拉缰,在一宅门前停下,自行下马,前去叫门。如钰满头凌乱,挥舞着僵麻地不听使唤的手臂,手脚并用地从马上爬下,一落地便跌在地上,呕吐起来。    那宅院的铜色大门一开,门房见是江樾,忙躬身见礼,江樾驻足片刻,似有不耐,对如钰道:“少帝太后俱在里面,想见他们便快些起身。”    如钰一夜未曾进食,呕了半天,也不过吐出些胃中的酸水而已,她心中本就愤愤,一听这话再忍不住,仰头恶狠狠看了江樾一眼,倒把他看得一愣。    如钰惜命,到底冷静下来,低头收回目光,两腿打着摆子似的跟上前去,江樾斜她一眼,不再多言,两人穿过照壁,往府中内宅之处走去。    宅院占地不大,但五脏俱全,中庭见一方池,残荷生遍,未见枯叶绿藻,可见平日奴仆勤于打理,二门之内,门庭隔距,人工溪水,石桥其上,通廊回溯,见之与如钰印象中的江南园林有所区别,但也别有一番古朴韵味。    如钰跨进外门之前,看门匾上书“高府”两个大字,猜测是高瑾在庐江的别院,高家世代经商,颇有家资,江东各地都置有产业,虽富甲一方却士族所鄙夷不容,江樾之父江铿军伍出身,也属寒门,二人性情相投,对士族的不齿也是同仇敌忾,这俩基友过命的交情,难怪江樾会把少帝和太后安置在高家别院,如钰踏过雕刻着莲花的青砖,心中茫然无比,也不知自己那番话能否让江樾打消顾虑。    到了宅中最西侧的一间别院,江樾推开院门,顿了一步,眼见身后的女子闷头前行,不知在想些什么,脚下的门槛台阶也不知道避让,眼看就要跌个重跤,江樾想到刚才她方才下马后飞向自己的那个眼刀,扬了扬眉,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如钰手肘被拉,险些没有站稳,待看清脚下的台阶,才知道这活阎王竟破天荒帮了自己,犹豫着是否要向她道谢,眼见他眼风都不打算往她这里扫上一扫,只顾径自向前走去的欠扁样子,道谢什么的顿时免了,如钰长出一口气,安慰自己道人生就特么的是一场修行,随之跟上江樾的脚步进了别院。    院中有数名家仆打扮的人,看守四角,如钰扫一眼他们的站姿,看出是江樾的兵乔装的,江樾走进,免了他们见礼,命站于屋门口的两人开门,请屋中人出来。    屋门一开,少帝迈着小短腿率先跑了出来,如钰手臂一张,少帝闷头就撞进如钰怀里,差点把她撞了个趔趄,白太后动作稍慢,但看见如钰,也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顷刻之间,三人抱成一团,少帝和白太后反倒更像是劫后余生之人,抱着如钰放声大哭,惹得如钰也掉了眼泪,江樾眼看着两个女子加一个小孩,抱成一坨,旁若无人地哭得不能自已,顿时被这震天响的哭声闹得头有些大。    如钰率先平复下来,怕江樾被哭烦了,一不高兴把她们仨一刀砍了,哄着这两母子也平复下来,如钰和白太后互相宽慰着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少帝小小的脑袋突然仰起对着如钰:“姑姑曾说过,为君子者,重义守诺,答应别人的事便该做到,是与不是?”    如钰并不知少帝为求江樾去救自己,说出了玉玺的事,有些奇怪他忽然有此一问,但教育乃百年大计,什么时候都得给祖国的花朵灌以正确的思想引导,于是蹲下与其平视道:“不错,姑姑说过的话,没想到小阿黎都还记得,真不错。”说着捏了捏孩子已经擦洗干净,不染风尘的小脸蛋子。    少帝平素最讨厌自己的小脸蛋被人捏了,偏偏是他最喜欢的姑姑,他气鼓鼓地由她捏完,忽然放开了一直捏在手中的如钰未曾换洗的脏兮兮的裙角,向江樾处迈了几步。    如钰不明所以,还担心这孩子犯熊,怕他惹怒这活阎王再丢了性命,连忙伸手欲将人拉回来,却见他仰视着江樾的脸道:“玉玺被秾哥哥(灵帝之子,少帝之兄李秾)丢在恒阳紫宫的一口废井之中了,秾哥哥说,传国玉玺,宁毁不落与国贼之手。”    如钰顿时惊住了,嘴巴张成了个鸡蛋,江樾点了点头,走近少帝,自以为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对如钰道:“孩子教得不错。”少帝十分害怕,方才重义守诺一国之君的风范全没了,扭头躲了江樾的熊掌,噔噔跑回了如钰身边。    江樾从别院出来,唤来宅院的管事嘱咐些事,完后本抬脚欲走,意外瞥见那院落之内,见那宫婢还蹲在地上,与少帝母子说话。    那宫婢因为方才颠马的缘故,发带震落,满头乌发无处扎束,散在颈间,少帝不顾她满脸的尘土肮脏,抱住她颈,附在其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那宫婢毫无仪态地仰头大笑,随着一阵初春的和风拂开长发,露出女子耳后颈肤,因一路上有头发遮蔽,未染尘土肮脏,在光下显出如玉颜色,与一寸之上的黑黄面容相比,简直玉石之别。    江樾驻足看了片刻,身后管事小声提醒,他回过神,说了一句“云泥之别,我今方知。”之后留下一头雾水的管事,出府而去。    如钰问清缘由,又是感动又是无奈,要不是自己风尘满面,未曾清洗,恨不能将小阿黎一把抱起,亲亲他的小脸蛋。事实上,这玉玺的下落她也不太清楚,她与江幸关系特殊,江幸确曾吩咐她在这母子俩身边打探此事,但她向来阳奉阴违,也未将玉玺的下落放在心上,如今事已至此,如钰也觉多说无用,与太后少帝一道进屋,将岛上遭遇,去掉些血腥吓人的部分,与二人讲了一遍,惹得他们对江樾的惧怕又多了一层。    如钰也无法,只当日后在二人身边的时间还很漫长,宽慰二人尤其是神经敏感的白太后的事可以留待天长日久,慢慢来做。当夜洗漱安置,早早睡去,未曾料想次日清早便有管事来别院唤人,听其话中之意,竟是要派她往别处做活,从此这小跨院便不许她踏进半步。    如钰念头一转,便猜到是江樾下的命令,也不多加分辨,徒费口舌,只向那管事恳求,再与她一盏茶的时间与这母子俩道别一番,管事允准。    如钰关上房门,先对白太后道:“往后玉如不能伺候娘娘了,还望娘娘珍重自身,切莫太过忧虑惊慌。江樾既千辛万苦奔袭齐昌,将陛下与娘娘掳至江东,便是有他的用处,不到万一,他绝不会为难你们,更不会要了你们的性命。”    白太后两眼含着满包泪水,忍着不让它落下,执了如钰的手连连点头。    少帝意外地没有哭泣,只拉了拉如钰的裙角让她低头,如钰顺从蹲下看他,少帝红着眼道:“姑姑放心,待朕复兴吴室,一定救出姑姑于水火之中,让此等贼子向姑姑赔罪。”    如钰被这小小人儿的雄心壮志哄得一笑,搓了搓他的小脸蛋,感动但严肃地道:“陛下有此心,婢生受了。但婢有一言,还望娘娘与陛下听之。吴室凋零,起于桓灵二帝,毁于中涓之祸,而宗室衰微,器柄旁落,已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更改,陛下年岁还小,身单力孤,若一意孤行逆势而行,所成之率怕是十中无一,还望陛下珍重自身,切莫轻举妄动。乱世之中人皆草芥,若能平安喜乐,安居一世也未必不是幸事。”    少帝听得垂下头去,白太后思及将来未知的命运,再忍不住,泪挂满面,外间管事已在催促,如钰重重握了握白太后的手,无奈抽身将去,白太后忽在后喊道:“玉如。”    如钰回头,见她以袖拭泪,抽噎着道:“玉如,其实哀家一早便知你是江幸那贼相派来哀家身边的细作,但这数年间,你以真心待我母子,兴平初年宫宴上的毒饼,若非你觉出异常,陛下也早已龙驭宾天,救命之恩,哀家一弱质女流却无以为报,唯有往后每日点香,愿你觅一归宿,早得良缘。玉如你聪慧善良,纵然容貌不美,必会有真心之人赏之爱之,若得之,当且自去,不必以我母子二人为念,再多有顾虑。”    如钰静静听完这番话,忽而回身紧紧抱住白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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