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却直觉得怪怪的,他这个妹妹家中一向娇惯,向来要风从不得雨,有些时候顶撞起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来,也是毫不落下风。只是因着年岁稍大,似乎知道女儿家脾气太大影响亲事,这才渐渐有所收敛,之前在姓郭的面前更是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模样。若不是今日这一遭,自己都怕是忘记了自己妹妹以前是个什么脾性了。
瞧着她如见也能逐渐收敛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崔琦瞧着也放心不少。
终究是长大了,就像是他,爱憎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姓郭的成亲那日他不是还是要上门庆贺,再说几句好话来着。
也实在是这人的运气好,先是攀附上他们崔家,转头又勾搭上了沈从,这就不将他们崔府放在眼中了,改日定要让他好看,崔琦恨恨地想着,抓起一旁几子上的杯盏猛地掷于地上。
“兴安,给我滚进来!”
兴安听见自己少爷在屋中喊自己,赶紧进去,一进去就看见屋中满地的水渍和杯子碎片,眼神一跳,心道少爷这时怕是心情极差,因此更加小心翼翼,唯恐触了霉头。
“少爷,您有何吩咐?”
“我爹此时可在家中吗?”
“小的听说老爷现在在书房呢。”
崔琦一听,抬步就出了门,径直往书房方向走去,兴安紧跟其后。
来到前院,崔琦在房门前立住,开口问道:“爹,孩儿找您有事。”
屋子里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进来。”
崔文远看见儿子过来找自己,就直接问道:“琦儿,是有何事?”
“父亲怕是已经知道了,妹妹听说姓郭的成亲之后,情绪十分激动,刚被我劝下。”崔琦几句话说完又道:“那个姓郭的如今已经是条不听话的狗了,难道真的就不能解决了吗?”
“琦儿,为父教你多少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刚得青眼,你就忍不住欲除之而后快,杀一个郭仲成不要紧,但是这颗子沾上了个大局,为父如今也不得不小心谨慎呐!”
崔父到底是老道,几句话就将崔琦说的躁气全无,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顾虑,“那妹妹那边又该如何呢?”
“无妨,只是女儿家见识少罢了,等为父过几日便给她相看些好男儿,还怕你妹妹忘不了他?两人本就没见过几面,以后你也莫要在文惠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他郭仲成一个屈屈农家之子还配不上我崔文远的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