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拜山剑法，是天门宗的初阶剑法，招式剑诀都不甚复杂，暮千雪练了三日就练熟了。

到了第四日，楚原汐又教给暮千雪符篆阵法。

“千雪，知道我为何教你阵法吗？”

“弟子不知。”暮千雪摇头，说完，便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楚原汐画好一个阵图，瞥了一眼冷冷清清的徒弟，心道，本以为自己话少，没想到这个徒弟话比自己还少。

书里的她并没有和徒弟接触这么多，每个阶段，交给她心法口诀后，隔几日有时甚至更久，便过来看看她进步如何。几乎没有像这样尽心尽力地细致认真地教过。

“这是移形换位阵，两两成对使用。阵法启动后，注入灵力便可在两者间来回自由移动。”楚原汐说话间，人已经飘到了暮千雪身前。

两人距离极近，不过一臂之遥。

暮千雪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楚原汐。

肤如凝脂，唇若丹涂，一身绯色，仿佛蕴含无穷的力量。

明明娇艳绚丽，风采逼人，照得人睁不开眼，却偏偏给人质朴稳重的感觉。

艳而不媚，浓烈却不张扬。

暮千雪心尖渲染开一股羞意，莫名地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师尊。

恍惚间，鼻尖传来一阵幽香。

不是花香，不是草香，不是墨香，也不是熏香。

比这几种种都要幽然好闻。

霎那间，暮千雪惊然意识到这是属于师尊的香味。

她心头轻颤，身子向后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别动。”楚原汐伸手按上她的肩头，缓缓道，“我在你脚下画阵，你现在站的地方就是另一个移行换位阵图。”

楚原汐专心在画阵型，她画得很慢很细致，尽量让暮千雪看得更明白、更清楚，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徒弟脸上的红晕。

暮千雪石像般一动也不动，清楚地感觉到被楚原汐一只手按着的地方传来的温热感觉，这种感觉让暮她脸上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热。

她一边努力克制，令自己不去注意自师尊手心传来的热度，一边极力地记下师尊画下的每一笔。

楚原汐驾轻就熟，画得一气呵成。她直立起身，松开按住暮千雪的手，道：“你灵力尚浅，阵型不宜画得过大，容身即可。便于驱动。”

说罢，又传授给暮千雪心法口诀。

“姚长老门下专门研究符篆阵法，每人手中都有一把点阵尺，形态各异，但用途一致，用于属于灵力到阵型中。”楚原希想了想，“你就用木秀剑点阵，不输点阵尺。”

“是，师尊！”

暮千雪掌中发出一缕白色的光华。

她才炼气初期，灵力微弱，形成的光华氤氲模糊，不甚明亮，远不及楚原汐的灵力光芒四射。她缓缓将灵力注入木秀剑中，凝神念决，木秀剑向下一送，剑尖在地上的阵型上一点。

顿时，阵型上白光一闪，从阵心中平地掀起一股狂风，暮千雪衣摆随风飘动，发丝飞扬，转瞬间，她的人已经出现在另一个阵型中。

顷刻之间，移形换位！

“很好！”楚原汐不吝惜她的表扬，“做得很好！”

听到师尊的赞扬，暮千雪白的肤色又微微泛红，她定了定神，再次向木秀剑注入灵力，木秀剑点向阵型，又瞬移回来。

学会了使用灵力发动阵型的方法，剩下的，也是最难的，就是学会画阵型。

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阵型太复杂，暮千雪对照楚原汐画在地上的图案，一连画了三次都没有百分百画正确。

虫鸣鸟叫，繁花飘香，山风徐徐吹过。

楚原汐依靠花树下，阖上双眼，长长的睫毛蝶翼般微微扑闪，似乎在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