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被九阿哥拉扯的时候,人都傻了。
幸好自家主子一个眼神,有苏培盛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这丫头是内务府送来的,名册上黑纸白字都记着呢,实在不好转送给九爷。”
“等你出宫建府再说。”胤禛一锤定音,即便是不满意,弟弟也不敢再说什么。
毕竟他年纪大,毕竟他爱黑脸……就给个面子,让让他。
丹青以为老九会甩手离开,谁知道这人不要脸地挤开人,把最后两串鱼肉丸收入囊中,而后才挑衅似的甩了甩脑袋。
好家伙,得了便宜还不肯卖乖!
保不齐四阿哥就是记了小时候的仇,不说没有用的,连丹青都看不过眼去连,必须得neng他才行!
伺候主子们一大气儿下来,她又是剁鱼肉又是烤丸子的,结果一口都没捞着吃,未免也太委屈了。
倘若阿哥们有谁记她一句好也成,最后连名声都拱手让给了琉璃。
别问,问就是委屈。
兀自叹了口气,又嘬了一小口茶水,在心里想念灵泉水的味道,以及金枪鱼三明治的滋味。
她不打算折腾什么吃食了,冠了琉璃的名字就送给她了,免得武格格盯着她没完。
“伪三明治”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饼夹菜,至于鸡蛋灌饼更简单了,它和手抓饼的区别无非是蛋在里面还是外面。
智慧本就是出自民间,这和她是不是穿越的,其实没多大联系。
要不是四阿哥后院有这么多穿越女盯着,说不定她能混得风生水起,黑白通吃呢。
可惜了,没给她发挥空间的机会。
揉了揉肚子,忽然觉得有点饿,但是帐篷帘子撩起来的一瞬间,她又恢复了正常,一点都不肯示弱。
胤禛换了身衣裳,顺便喝了一杯茶才走,临走多瞅了丹青几眼,明明是个平平无奇的小丫头,居然被老九、十四都惦记上了。
这可不行,是他家都丫鬟。
他那窑厂里都白瓷瓶子还没烧制出来呢!
丹青纳闷也不会问出口,她只当是四阿哥犯了病,谁能猜出来他心里想什么啊,又不是他肚子里都蛔虫。
她做人还没有做够,犯不着上赶当蛔虫。
没必要,真没必要。
炭火都余温烤了烤干粮,她就着温水送入了口,难吃就难吃一点,她就当减肥了。
本以为一天又过去了,谁知道夜色朦胧,四阿哥居然要带她出门。
“爷,咱们去哪儿?”除了营地点着火把,这附近黑漆麻乌的,一点亮光都没有,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丝毫不夸张。
“别磨蹭。”
胤禛不说去哪儿,不断催促着丹青,又不会把她给卖了,跟着他明明就是最安全的。
丹青:“......”
她好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大半夜的被约出门,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那才叫没脑子呢。
虽然她知道四阿哥没这个意思,万一呢你说是吧,万一月色朦胧鸟朦胧,她们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搞不好她有可能一拳打到色狼脸上。
到时候谁疼了谁认色狼。
“带你去抓鱼。”胤禛是看她没吃什么,一时动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前头说她平平无奇都是气话,这丫头还是有过人之处的,不然怎么会连他都开始惦记上了。
只不过,他想得更多的是——征服她。
抓鱼?
丹青眯着眼睛疑惑地探头望,有谁能来给她解释解释,这大半夜的抓什么鱼?
是夜鱼还是野浴?
她着实有点看不懂了。
但是四阿哥人都站在面前了,她也没有选择的权利,那就去吧,去看看能抓到个什么东西。
火把太过招摇,两人点了一盏烛灯,勉强只能照清楚脚下的路。
于是,避不可免的越走越近,越走越近,近到胳膊挨着胳膊地同行,忘记了尊卑礼数。
不是丹青不想拉开距离,她怕一个寸步没走好,整个人滑倒在沿河边上。
等浑身脏兮兮地回帐篷里,还不如此刻同四阿哥走得近一些,就他们两个人,天不说地不说,谁还能主动往外传误会不成?
胤禛自己也没想到会这般黑,他连河水在哪儿都看不大清楚,还真不敢贸贸然下河抓鱼。
本来没想秀一秀自己都抓鱼功力,可是一条没抓到未免太丢脸了,他从营地要了两条鱼,不代表他抓不到。
还有几日时间才回京城,他非得找个时间来证明自己不可。
这就叫不争馒头争口气。
明明是出来抓鱼,又变成丹青烤鱼。
柴火一搭,烤得满脸绯红,她实在不能高兴起来,想怨想骂都得憋着,总不能撂挑子不干,在这儿和四爷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