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用略带几分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几番,“小鱼,老实交代给阿父听,你是不是对那梁先生有好感啊?”
小鱼被他说的脸一红,胡乱摆手,心虚的嚷嚷道:“我只是觉得他厉害,怎么就成有好感了?”
“阿父,你不要信口雌黄,胡乱说话污蔑好人!”
杨双被他的怪言怪语逗的一笑,嗔怪着一点额头,“你啊,就是嘴巴里会说。”
“我可提醒你啊,那位梁先生一看就不是常人,恐怕是外面富贵人家的子弟,哪能看得上咱们这样的出身?”
“你也不要嫌阿父嘴碎,阿父只是担心你少不经事,误了前途。”
钟小鱼一面听着,一面胡乱点头,也不知道杨双的一番话,有几分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父子俩说了一阵子话,就听见大门口有人砰砰砰的敲门。
想必是林氏带人越过越门口的篱笆进来的。
两个小双儿赶忙伸手拽衣服,另一个屋子里的梁野听着闹门声听得烦了。
他这句身子虽然是末世前的,但精神力早就非比寻常,因此并不怎样需要睡眠,所谓的躺下歇息,不过是闭目养神。
被林氏带人敲门这么一闹腾,顿时火冒三丈,一掀被褥,大步流星的开门去。
“杨双儿,我们可是说好了的,今天就回老屋去,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房门开的突然,趴在门板上敲门的林氏往前一冲,险些栽倒在地,但她也顾不上其他,身子都还没有站直,嘴里倒是絮叨说个不停。
等一抬头,看清眼前的陌生汉子,不由惊得叫出声来:“你是什么人?”
“正是我儿媳的住处,你怎么住进来的!”
眼珠子一转,林氏脸上顿时堆了怒气,显然是想偏了方向,不管不顾的坐倒在地上,拍着大腿便嚎嚎大叫:“哎哟!了不得了!”
“我儿尸骨未寒,别的汉子就光明正大住进屋子里去了!这怎么了得啊!”
旁边闷声站着的钟有看自家阿娘哭的伤心,更是怒火中烧,一声不吭的站出来,抬手就要打梁野。
梁野哪里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冷冷哼了一声,利索的抓住了打过来的胳膊,反手狠狠一抽,直把钟有打的脸颊发红。
一巴掌下去还嫌不够,梁野乘胜追击又扇了一掌。
他打人的力道远超常人,钟有被他打得一时发懵,红着眼睛不敢吭声。
梁野看他一副怂包的样子,轻蔑的笑了一声:“废物。”
“父债子还,这两巴掌就当是收了利息吧。”
藏在意识海里的001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在替小双儿讨公道呢!
先前那小胖子打了小鱼一巴掌,梁野逮住机会,便要人双倍来还。
001不由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啊,我这宿主还挺会的。”
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护起犊子来,这叫一个暴力!
正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杨双终于带着小鱼一道从里屋出来了。
看见他俩出来,林氏像是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骂骂咧咧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这野男人是从哪里来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把他养在屋子里的?”
杨双依照着昨夜商量好的计策,开始演起来,他先是满脸惊讶的神色,看看梁野再看看林氏,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阿娘,您在胡说什么呢?”
“这位梁大人一大早就过来同我谈买卖地契的事情,我们正说这话呢,您就忽然敲门,他只不过是先走出来看看的。”
“我给您做儿媳也有十多年了,虽说力气小,干不得重活,但是做人做事还是懂分寸的,随便去问问村子里的人,哪一个不知道?”
林氏被他突然甩出来的重磅消息震的发懵,一双手也忍不住微微抖起来:“你说什么?”
“什么买卖地契的事情?”
杨双看她慌里慌张不愿相信的样子,心里难得生出了报复的快感:“不是阿娘您说的吗?”
“要我和小鱼回老屋住去,我寻思着既要回老屋去,这一处房子空着也实在可惜,正巧梁公子准备到乡下来休养一阵,也是他看得上这房子,昨日夜里就到村长那里去做了见证。”
“您来的可真是巧了,我们这儿刚好做完地契交割呢!”
村里人最是看重田地,即使是在外乡赚了银两,回村子做的第一件事还是要置办土地。
林氏眼馋了地契十几年,想方设法的要夺地契,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心有不甘,几乎是哑着声音问:“那银子呢?”
“地契卖出去了,银子呢?银子总得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