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回来了!”
乔苓朝屋檐下的家人扬起神采奕奕富满朝气的笑容。
弯起的嘴角边两个浅浅的梨涡绽开,让整张神采飞扬的脸显得娇俏万分。
“娘,水给你,这把蕨菜焯水切段煮到糊糊里,我还找到一片药草,等咱们进了镇子找个药铺看能不能卖钱。”
乔苓自顾说话一边从背篓往外掏东西。
“行,这就生火煮糊糊。可是这草,连名字都不知道,真的能卖钱吗?”
顾氏麻利地生火,虽然疑惑,但是都背回来了也不好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叫啥名,就见过以前游方郎中路过山脚的时候采了一小把,那天我就在不远割猪草。”
“那郎中能看上的应该是药草吧,那又不能吃。”
乔苓把事先想好的说辞应对自如。
“那等进了镇子叫你爹去药铺问问,左右卖不了钱就费点力气的事。”
顾氏往石灶添了几枝柴火,把苦笋和蕨菜码在木盆里等着水滚焯水,打开装高粱和细糠的布袋子。
微微叹了一口气。
乔苓陪弟弟妹妹蹲在地上玩抛石子,回头问顾氏,“爹呢?”
“你爹去捡柴火了,咱们粮食吃完了,手里也没一文钱,捡一担柴火挑去镇子上卖几文钱换点吃食。”
一想到没有粮食,顾氏的脸上布满了忧心忡忡。
乔苓虽然有信心自己的益母草能换点钱,可是又不好表露太过,所以闭上嘴巴藏拙,等进了镇子自然见分晓。
糊糊煮好了,乔先林还没回来。顾氏让三个孩子先吃,自己站在屋檐下不停地四处张望。
等乔先林远远地现出身影才放松地呼出一口气。
“干柴不好捡,捡了这么一早上还不到一担,又没有柴刀,这菜刀不比柴刀,受不得力怕卷刃,只敢砍些细树枝凑了一担。”
乔先林放下柴火,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拿起墙边装水的竹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顾氏盛了一碗满满的稠糊糊拿了一双筷子递到乔先林手上。
陶罐里剩下的糊糊倒到自己碗里,基本都是一些笋子和蕨菜。
乔苓洗刷完三人吃的碗筷放在一边,把陶罐也拿过来洗。
洗完了默默把各种零碎东西归置整齐。
顾氏和乔先林吃完糊糊洗净碗筷,东西都收进背篓,一家人给土地爷爷磕了头各自背上东西准备下山。
乔先林背着背篓,肩上还挑着一担柴。
路上乔松走累了顾氏把乔芸放下来换乔松坐进背篓,抱起乔芸继续赶路。
有时看顾氏背一个手上抱一个很是辛苦,乔苓把笸箩递给顾氏,接过乔芸抱着赶路。
背上背的草药倒不算很重,但是肩上绑着包袱,手上还抱着乔芸。
十二岁的身体本身算不上强壮,时间长了乔苓还是累得气喘吁吁。
就这样一家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午时前抵达沙兴府最边缘的小镇。
禾丰镇。
乔苓坐在镇外小路旁一块石头上,石头上的棱角早已被岁月磨平。
乔苓满脸通红汗如雨下,摘下斗笠从背篓里掏出大竹筒吨吨吨吨一顿牛饮。
旁边顾氏和乔先林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又晒又累上衣汗湿大半,湿哒哒的碎头发粘在脸上。
乖巧的乔松和乔芸拿着斗笠给他们扇风,乔芸人小手短力气小,扇风十有八九都是给地板扇去了。
就算这样她还是卖力的扇着。
“爹,咱们进镇把柴火和药草卖了吧。赶了一上午路肚子饿得慌。”乔苓站起身背上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