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律法诬陷他人是得要定罪的。”言澹治风轻云淡道。
许至眼神直直瞧着言澹,“你的意思是?”
“命许家下人来状告沈时卿的指使者得拿来定罪。”言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
许至冷笑。
“只是经本官一番查问,是许家下人禀告不清才有状告一事,所以不是诬告而是误会一场。
从张四身上搜出的脏银则是因为张四本人自己去抓捕沈时卿的时候,自己贪了沈时卿的银子,与毒害许家马儿一事无关。”言澹道。
许至满意地一笑,见他不追究许家人,开口道:“天色近晚,正好饮酒一杯。”
言澹点点头,让捕快收起地上放着的一堆银子,再让衙役带着张四去牢房,便与许至一同去了暖香楼。
时卿坐在牢里靠墙的地方,背靠着墙闭上眼睛一脸悠闲地翘起二郎腿,全身透着潇洒不羁的态度。
衙役见状咳了几声,“傅大少奶奶请注意仪态,被人看到了传出去对您名声不好。”
等傅家人来了之后看到她这般模样只会更不喜她。
更加不喜——他还怎么从傅家要来银钱。
时卿听话地放弃二郎腿坐姿,站起身朝衙役道:“这样可行?”
“当然行,站着好看,坐着好看就对您的名声极好了。”衙役道。
时卿道:“多谢提醒。有件事还请麻烦衙役大哥前去帮我。”
衙役见她那么听话也没有想着拒绝,问:“您说。”
“我在这里无聊,能否去帮我买本书,钱财先借着或者到傅家里拿。”时卿拿出袖子里一枝闪着微光的玲花簪递向衙役。
衙役摆手道:“你想要的书名你说说,我去招房师爷哪里找找,说不定能找到。”
“最近的史记。”时卿道。
衙役邹着眉头嫌弃道:“史记?那东西文绉绉的短短几语看起来太难了。傅大少奶奶您看得懂吗?”
本朝平民女子识字的很少,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据他所了解,沈时卿甚至不是平民,曾经是个贫民籍,因为傅家嫌她贫民籍才改成平民籍的,这样的人居然能看得懂晦涩的史记,很难让他相信。
“史记难看懂?”时卿说着道:“我想着看看史记得知牢里都有什么人在这,我怕得罪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衙役噗嗤一声笑,“傅大少奶奶他们都入狱了,就算曾经做得是大官也对你做不了什么了。”
时卿道:“原来是我想多了,曾经的大官入了京中衙门的牢房,就算我得罪了他们,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傅大少奶奶他们不关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会得罪他们。”
“我还以为京中牢房一定关着大人物呢。”时卿叹了口气,略微可惜道。
衙役道:“谁说这里没有关着大人物,就在最底下的牢房,不过您一定是进不去的。”
“有多难进?为什么肯定我一定进不去。”时卿故作不乐道:“我犯了大事就一定能进去。”
终归还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啊!
只是凭借一张婚书和一腔孤勇才嫁入傅家的,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