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香桃在寿安堂帮祖母捣草药,回到茗汀堂已很晚。
“彩月,帮我准备洗澡水。”她边往寝室走,边吩咐,她确实感觉累了,晚膳在祖母那已吃过,洗个澡,她就想睡了。
她双脚刚踏进门,就听身后“哐当”一声,门被关上,她愕然转身,看到夏渊背靠着门,目光阴鸷,盯着她看。
不想理他,香桃径直往里走,却被两只大手,钳住了香肩。
她转脸,斜觑着肩上的大手,声音也冷,“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夏渊手腕一用劲,轻松的把她转了个圈,面向自己,凛声问:“你是否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闻言,香桃心里一“咯噔”,脸上微微有些失神,夏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知道她重生了?
看到她第一时间的反应,夏渊心里就有了答案,起初他对方道士的话将信将疑,现在看来,果然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捣鬼。
性情大变,还有她身上的香气,都是疑点。
“蛊毒在哪里?”他睨着眼前的女子,语音里仿佛淬了冰。
香桃怔愣,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蛊——毒?”她疑惑着重复。
夏渊嘴角牵出一丝嘲弄,“再装傻充楞,本将军可要动手搜身了。”
说完,他倾身靠她近了一点。
夏渊倾身靠近香桃,他身材高大,肩宽体阔,软织的素袍勾勒出胸膛的肌理,结实又充满力量。
香桃只觉对面是一堵铜墙铁壁,而立于其下的她,顷刻就会被轰然倒下的墙垣碾成碎骨。
她下意识往后挪了挪步子。
夏渊眉峰高蹙,凤目半垂,眼尾上挑着,狎邪又冷厉,他的脸径直抻到香桃面前,让她躲无可躲,桀傲的神情,像是欣赏困斗的小兽,“别逼我动手。”
他浑身上下充盈着攻击性十足的气势,香桃被压的喘不过气,一颗心仿佛失落到无际的黑暗,她知道夏渊嫉恶如仇,得罪了他,下场凄惨。
有一次她听边关的驿使说,当夏渊发现身边的一个参谋是敌国的细作,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砍了头挂在旌旗上示众三天三夜,身体则被扔到大漠喂了秃鹫。
香桃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确认她纤细的脖颈还完好无损,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声音由于害怕而微微颤抖,“将军搜也没用,妾身...不知道什么蛊毒。”
夏渊眼睫轻落,有了那么一瞬的心软,可是想到那日日折磨他的淫梦,漆黑的眸子里寒光乍起,“那你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香桃喉头一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目前看来,夏渊是误会她用了什么巫术,她若照实说,只会让现在的境况更加诡秘,不会有人信她的说辞,反而引起误会,有理也说不清。
她沉了一口气,努力稳住心神,用尽可能合理的说法解释:“妾身潜心向佛,常在室内燃佛香,是以沾上了香气,才...经久不散。”
呵,夏渊嘴角勾起,淡然一笑,“不错,有点像佛香,但是...”他眉头一蹙,冷漠从眼底浮了上来,“宁远夫人在白马寺吃斋念佛二十年,回府时,从未把佛香带回来过。”
香桃也知道这个说法禁不住揣摩,但没有更好的理由了,她紧抿着唇,指尖止不住的颤抖。
忽而她抬起头,反问夏渊,“以将军看来,妾身的香气从何而来?”
“蛊毒。”夏渊脱口而出,“你对我种了情蛊。”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香桃眼圈猛然阔了两圈,怔了几息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惊得张口结舌道:“情蛊?我对你?”
她根本就避他都不及,真有情蛊,她宁愿种到白马寺的铜像上,也不会种到他的身上,“将军明鉴,妾身没有那种东西。”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
夏渊长身玉立,单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振袖挥出,只见几道寒光风电般在香桃身前划过,下一刻,她身上的衣服片片飘落,只余一件翠色小衣。
夏渊收回手臂,亦将那半寸长的匕首收到衣袖中。
“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亲自来取。”他这话冰冷薄情,仿佛对面不是春光泄露的女子,而是罪行滔天的奸恶之人。
香桃抿着唇,玉软的身体因为震惊和屈辱轻轻的战栗,她不知道夏渊听了谁的挑唆,执意认定她下了蛊,但以他的寡情的性子,做出任何事都不足为奇,她恨只恨天意弄人,这一世还要和他牵扯不清。
她不想多言,更不想对着那张阴鸷的脸,遂把头转向一边,一口银牙几近咬碎,她没有蛊毒,也交不出来。
眸光一凛,夏渊欺近了一步,两人只有半拳的距离,他目光不带一分亵渎,仿佛在审问敌军细作,公事公办,冷漠无情。
他的手没有一丝犹豫就伸进了她的小衣,尚未触碰到肌肤,他感受到她身子止不住的轻轻战栗,轻嗤一声,他移眼到她的侧脸,只见她吹弹可破的雪肌下面泛着刺目的血色,洇染出一大片,小巧的耳朵像熟透的虾子,玉颈上青色的血管根根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