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细想,统领,肯定是这样的。”
……
眼前发生的一幕,正应了几句名言。
祸起萧墙,多行不义必自毙。
尖嘴捕快田七平常耍心机占小便宜,能瞒过上司,但却绝对瞒不过同僚,因为他所得到的便宜,正是人家的损失。
叶清望着沈默在众人的劝说下,神情从将信将疑向深信不疑转化,腰杆儿慢慢地挺直。
“沈兄节哀,在下三生有幸出些心力为州府同泽肃清屑小,受点儿委屈不算什么,切莫挂在心上。”
说罢,他轻轻拍了拍沈默的肩膀,耷拉着的清秀脸儿上,几乎要凝出我冤二字。
然而那沈默脸色不改,就当不曾听出叶清的话外之音,简单一句辛苦,便不再搭理他,倒是在不断对着江汉嘘寒问暖。
“咳咳!”被冷遇的叶清心中有气,清了清嗓子,淡然插言道:“沈统领可有兴趣切磋一二?”
几刻前江汉评价而今的他,二阶的修为,三阶的速度,一阶的防御,三阶的爆发,对付府衙捕快很难,但是跟府衙统领交手,大有机会取胜。
听得叶清的邀战,正拘谨着为江汉斟茶的沈默,胳膊一颤,从心的感觉情不自禁地生起。
江汉眼神犀利,瞧出沈默的窘迫,回头嗔视叶清一眼,忙出来打圆场,低声说道:“叶清,沈统领这般谦逊有礼,你怎可行此妄举。”
叶清低了低头,解释道:“属下刚刚以武入道,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万分仰慕身为青年英杰的沈统领,想着找找差距,听您训斥,才知道身份有别,是我考虑欠妥,唐突了。”
身份有别四字犹如针尖,狠狠扎入沈默的耳朵。
他虽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在封魔使面前,谁敢说自己身份高贵。
沈默心头一震,不敢再与江汉攀谈,哆哆嗦嗦地道:“叶贤弟,咱们都是为朝廷效力,哪有什么身份之别,命案一事到此打住,江大人,他日有缘再聚可好?”
眼见主人送客之意坚决,江汉和叶清也不好再留,当即抱拳归去。
沈默一路亲自跟随,礼数周到地送别二人离开府衙。
见此一幕,叶清内心成为正式封魔使的愿望,更加强烈了。
二人走后,沈默矗立衙门许久。
他悠悠吐出一口浊气,刚要端起架子,恢复自己统领的威严,远远驶来一辆三驾马车,枣红与纯白相间,端是贵人到访。
前些日子春风居凶杀案闹得满城风雨,花楼行当一蹶不振,金掌柜一直坐镇店中,想方设法挽救生意。
是故韩子非登门,很轻易便见到了她。
且听韩大统领说完来意,十日前遇上的好弟弟竟是一名编外封魔使,金琇云霎时心急不已,严厉地嘱咐韩子非切莫再向他人乱语。
要让封魔司司玄知晓了好弟弟的身份,那好弟弟多半就只剩个好字了。
经过十日光阴,金琇云心中的怒气早已消散,反倒思念好弟弟的心,越来越乱。
不论你骗不骗我,奴家只要你爱我。
当她听韩子非说,沈副统领同样了解好弟弟的身份,立马便乘车赶来了府衙。
此刻,马车停驻在州府门前,韩子非躬自为金琇云掀开帘幕。
不卑不亢的沈默,登时惨笑不止,屁颠屁颠地跑来恭迎。
“金掌柜您慢点儿!”
身后捕快有些熟悉地看着自家统领。
在他们的印象中。
这是沈默的第三次。
第三次放下少主的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