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一愣,说道:“我只知道她没有成功,后面怎么了不清楚,不过以铁哥的个性,场面估计比较难堪。”
云朵同样不知后续如何,摇了摇头。
提起邬铁,三水忿忿说道:“可惜今日铁哥不在寨里,不然他们应该没那个能耐将二小姐带出聚义堂。”
云朵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
……
钱家堂屋,钱柳玉跪在堂中,一脸惶然。
她从未见她爹发那么大的脾气,她爹向来对她有求必应,连重话都极少说。
钱六想到方才在聚义堂中张彪当众对他说的那番话,“……六哥久居不出,当年的英雄气概不再,倒是刁难起无辜小辈了。”他脸色又沉了几分。
若是以前张彪怎会对他说出这话,今日实在是因着自己执意妄为,折损了张彪的威严,旁人不免会想,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公正对待,更遑论他人?
张彪虽未对钱家做出实质性惩罚,但说出这话已是不愿给他脸面,钱六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便怪不得张彪不顾昔日情谊。
钱六看着跪着的钱柳玉,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为何要与二小姐过不去?”
钱柳玉不服地说:“她这个二小姐名不正言不顺,却整日同铁哥厮混在一处,她有什么资格!”
“只要大当家认下她,旁人便说不得半句不是,以后这话不许再提!”钱六一拍桌子,喝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这般不待见她是不是另有原因?”
钱柳玉面上一僵,矢口否认道:“没……没有。”
正在这时,有小喽啰匆匆跑进来通禀道:“六爷,邬铁头领来了。”
钱六和钱柳玉都是一惊,钱六尚未发话,便见邬铁大步进了屋,他风尘仆仆,似乎回寨后未做休息便赶了过来。
钱柳玉面上有些心虚,说道:“铁哥,你怎么来了?”
邬铁居高临下睨她一眼,并未答话,对钱六说道:“六爷,我来此的目的您应该知晓吧?”
钱六挥手让小喽啰退出去,有些不满邬铁的无礼,说道:“你是为阿福被人毒杀之事来的?”
邬铁面色冷峻地纠正道:“确切说来,我是为二小姐被人诬陷之事而来。”
钱六冷笑一声,语气不善:“怎么,你要来责问老夫?”
邬铁并不畏惧钱六,面不改色地说:“不敢,您居功至伟,我自是不敢对您有意见,但此事因钱柳玉而起,她理应承担冤枉她人的后果。”
钱六虽对钱柳玉怒其不争,但也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不悦地问:“你待如何?”
邬铁说:“明早众头领聚义堂议事,我希望钱柳玉能到场向二小姐磕头认错。”
“什么?”钱六脸上抽搐了一下,不敢相信邬铁有这么大的胆子,浑没将他放在眼里,“想都别想!”
邬铁冷漠地看着钱柳玉,语带威胁:“废话不多说,明早你若不出现,你做的龌龊事便会公之于众。”
钱柳玉颓然坐倒在地,脸色惨白一片。
邬铁再不多说,未对钱六行礼便转身离去。
邬铁走后,钱六神色惊疑不定,问道:“玉儿,邬铁那话是什么意思?”
钱柳玉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面对钱六的逼问,她半晌才战战兢兢说道:“那日女儿叫杨申设下酒宴款待邬铁,然后寻了个借口加入,趁邬铁不备,往他酒里下了迷情散……”
钱六面有讶色,但紧皱的眉头却略有舒展,大手一挥道:“爹知道你倾慕邬铁,为达目的使些小手段没什么大不了的。”
蒙汗药、迷魂散算是山贼人手必备的东西,况且邬铁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钱六本就有意撮合两人,故而觉得这不算什么大事儿,便是外人知晓了,多半还会称赞钱柳玉一句有胆识。
钱六追问道:“然后呢?”
钱柳玉哆哆嗦嗦地说:“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