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龙表面上很乖巧，心思野得很。

一般来说，楚安安碰上想要弄死自己的人，都会选择先下手为强。但这条瞎子龙实在太弱太小，她听着意识转化器的声音，有种是自己在欺负龙的错觉。

她捏了捏龙嘴，有点头痛又有点想笑。意识转化器实在太烦人，回头得弄个开关。她拎着把白龙关进书房，吩咐琳达：“琳达，你给他再上点课。”

琳达：“好的小姐。”

楚安安半点不留念小白龙，直接离开书房，进入全息舱上线。她得继续用巫师小黑混迹《神迹》，卖卖各路信息，同时给巫师账号换点合适的行头。

新号储备资源不易，现在就是后悔，后悔把另一个账号上的东西随便卖了。

留在书房里的小白龙蹲在小垫子里，看向关上的书房间门。

“人类为什么签订契约后，表现得和没有签订契约一样？”

“难道是因为我变小了，没用？”

“我的巢穴里那么多好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碰上小偷。”

说话可以控制，大脑的意识不能控制。

意识转化器是全息舱发展研究过程中的产物，会转化生物意识层最清晰想表达的内容，以提高语言的准确率。在这种情况下，白龙想到什么东西，意识转化器就说什么东西。

偏偏声卡固定的口吻和说书一样，没有强烈的情绪，只比纯粹的电子音好一点。于是整个屋子里就听见白龙脚上的意识转化器用优雅男声叨叨叨，场景相当离谱。

好半天后，白龙才将注意力转移回上课。

他搜寻了一下四周：“琳达，你在哪里？”

琳达：“我无处不在。”

小白龙用初学的奇怪词继续问着：“你的心脏在哪里？”

琳达：“为了确保我的安全，我的心脏只有小姐知道具体位置。”

白龙觉得自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但不理解琳达的声音：“你的声音一直都这样么？”

琳达：“是的。”

白龙继续问：“为什么不更换？因为习惯了么？”

琳达回答着白龙这个问题：“这是以前小姐亲自为我选定的声卡，小姐答应过永远不会更换。”

现场从优雅自言自语的男声变成两个人工声音在互相聊天。

白龙聊得有点卡顿。龙族的语言精简，语序上和人类聊天不太一样。白龙认为人类完全没有被他的吃掉给威胁到，一定是因为他语言没学好：“我要继续学习。”

琳达：“好的。”

人在赚钱，龙在学习，转眼过去五天。这五天一人一龙除了吃饭和洗漱睡觉的时候碰上，其余时间完全没有任何接触。所谓的主宠契约以及召唤技能都像假的一样，完全没有存在感。

但仅仅这点接触时间，楚安安刚开始觉得相当好笑，到后面一天能产生七八次屠龙冲动。

这条龙的意识真的太吵了。

光吃个饭，白龙能从肉质的柔嫩程度开始聊，聊到他洞穴门口哪种动物更加好吃。洗个澡，他能对香味点评一番，还对水温有所要求，话题还能跳到他以前滚雪地清洁的事情。在知道可食用牙膏有味道可选后，龙还挑三拣四起来。

睡觉的时候，白龙非要睡床。然而龙睡觉的时候也有意识，有意识就会出声。楚安安本身敏感，一听到响动立刻能醒来。所以当天晚上楚安安就把白龙关在恒温箱里丢出了房间。

白龙在门外大晚上挠着恒温箱，转化器优雅说着各种龙族威胁的话语，屋内楚安安平稳睡下，总算摘下痛苦面具，变成一脸安详。

距离产生美。这条龙还有用，不能干掉。

当晚楚安安就做了一个烤全龙的美食梦。

五天后，楚安安从古董店胖男人那儿拿到了意识转化器开关插件，亲手给龙的手环做了一个微型手术，把开关给安了上去。现在手环触碰两下可以变声音，长按可以直接关掉，滑动能调节音量大小。

楚安安把转化器和自己的手环关联了一下，白龙可以用爪子控制，她也可以在自己的手环上控制白龙的意识转化器。

楚安安刚装好，立刻把这条龙的转化器给关了。

白龙低头用爪子长戳开关。

楚安安再关掉。

白龙再打开。

楚安安再关掉，这回还直接关了白龙的控制权限。

白龙半天弄不开声音，抬头对着楚安安拍爪子，强烈表达了自己的愤怒：“唧！”

楚安安满脸欣慰：“感谢科技发展。”

一人一龙幼稚“争斗”一番后，楚安安得去7号基地报到了。她这些天送上去的马加城相关报告因为不是紧急事件，所以走的正常流程。按时间来算，经过层层审批，批示差不多该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