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辞闻言脸色黑了一半,沉着眼往谢缘指的方向看,愣了一秒,恍然大悟:“很像楼兰公主。”
青猿帐篷中,凤翎气得不行。
“二哥,大哥哥说过在绿洲卖出去前不要和两方人走得太近,你都当耳旁风了吗?”凤翎低头俯视他。
青猿竟比十五岁的妹妹还要矮,又生得贼眉鼠眼,鼻头上有一颗黑色的大痣。
青猿闻言面目有些扭曲,不过一瞬又恢复如常,和颜悦色地说:“小翎,凤凰的话也不都是对的,这卢泉······”
“我不管。大哥哥就是对的,要不是有他你早就死了,楼兰也早就没了。”凤翎疯狂摇头,“他临走前说不让咱们接触这些人,咱们就乖乖等他回来就是了。”
当初就是因为怕沾染是非才将营地定在了敦煌外面。
“是吗?小翎你今日不也偷偷跑出去见敦煌的世子?”青猿脸上笑意愈发浓,但眼神却愈发阴鹫。
凤翎一时语塞:“我······”
青猿慢慢靠近凤翎,不动声色地拉起她柔软的小手:“小翎,你没有把绿洲的事情说出去吧?”
“我当然没有。”凤翎立马回答。
“那便好。”青猿又摸了两把凤翎的手,“天色不早,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被青猿这般一搅和,凤翎稀里糊涂地就忘了追究青猿带卢泉回营地的事情,出了帐篷迎面撞上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才清醒过来。
“二哥,你要是之后再把姓卢的带回来,我就让侍卫把你送回楼兰!”凤翎正眼都不瞧女子一眼,往帐篷里大声一喊走了。
她没看见帐篷里面,青猿面色狰狞眼神阴鹫,猛地摔碎了一个杯子。
进来的女子沉默地跪下,取下面纱露出一张神似凤翎的面容。
若论容貌,此女与凤翎几乎一模一样,唯独眼神不同。
凤翎的眼神是从小被宠着长大的小公主的眼神。
青猿一把抓住茶杯的碎片割向女子的纤白的手臂,刹那间鲜血涌出。
青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凤凰,手上却狠狠地折磨着酷似凤翎的女子。
谢缘与傅行辞在暗处,见到这一幕傅行辞大手覆上谢缘的眼睛。
谢缘只感觉一阵粗糙的触感后,眼前就已经是一片漆黑。
帐篷里的哀叫已经越来越明显,谢缘心中却只感觉得到傅行辞掌心干燥的温度:“族长,我不怕这个。”
当初在刑部,比这更残忍的场面他见过太多。
傅行辞应了一声,没松手。
谢缘语气略显无奈:“族长~~”
傅行辞:“我知道你不怕,但我不想你见到。”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想把这世间所有干净的东西捧在他面前任他挑选,再把世间所有肮脏的东西都隔绝门外。
谢缘愣住,心里不知道流出什么样的情愫,最终没有再挣扎。
突然,傅行辞射出一把小袖箭直直刺向青猿的后脑勺。
青猿看着一无是处,但耳力竟然十分敏锐,猛地一弯腰躲开了袖箭,厉声喝道:“谁?”
帐篷外有侍卫喊:“二皇子?”
青猿毫不在意的把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踢开,满脸阴沉地走出帐篷:“有人想杀我,你们赶紧去周围查看!”
一把袖箭,他再没有虐待女子的兴趣,让人把女子拖走。
青猿紧张地待在自己的帐篷里,说什么也不出去。
傅行辞见状不屑嗤笑,随即朝谢缘道:“咱们去看看刚才那姑娘。”
谢缘闻言挑高了眉,族长在它面前要姑娘这还真是头一遭,就算知道傅行辞的意思,谢缘也还是一脸戏谑。
“族长,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呐!”谢缘边走边玩笑似的戳戳他的肩膀。
傅行辞无奈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紧紧握住,脸色如常:“你不肯叫我一声夫君,如何能算作旧人?”
“若是有了旧人,就是山海间千万新人在眼前,我也瞧不上眼。”因为我已经有世间最好的人了。
这侍女所在的帐篷极为偏僻,都快出楼兰的营地了。
帐篷里没有服侍的人,女子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手上有伤一撑就又摔了回去。
突然有人掀开了帐篷,进来的是个俊美的中原男子,侍女面露忌惮,但始终紧紧地闭着嘴。
谢缘喜欢上道的人,拿出一瓶伤药:“敷上吧。”
侍女没一把抢过药瓶毫不顾惜地往身上抹,也不管帐篷里还有个陌生男人。
谢缘啪的一声打开扇子遮住这一屋的春光外露。
不久后传来侍女沙哑的声音:“你想做什么?”
她的声音听着还有些虚弱,没受伤的手偷偷摸向身后淬着剧毒的匕首。
刀锋间寒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