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害怕,意识到自己是别人的眼中钉,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渺根本没有能力自保。戎长风一日不放她走,她一日不能安心。
戎长风不可能放她走,一直在安慰她,给她说决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叫她不要害怕,叫她放心。
但是她的恐惧不能少,越想越害怕,有时候想想,要能象个小鸟似的振翅飞掉该多好!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每天都在梦里吻自己存起来的那些大洋钱,不知什么时候它们能带她逃出去。
可是,父母呢?
想到父母,她就总归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大洋钱也帮不了她!
戎长风始终没有再就车祸一事做解释,越解释越乱,事情就那么过去了,究竟是谁想害月儿,仿佛除了金鹤仪不会是别人,可罗副官却觉着未必。
当时金鹤仪的车子是被后面突然冲上来的一辆黑车别到洋车上的,这个细节本来很值得推敲,但是四爷知悉后却并不重视,只是问起金小姐为何绕道从福开森路回家,罗副官答说:是皮二小姐要去给一个朋友送东西。而那天皮二小姐因为逛街乏了,特让金小姐开车,她自己在副座靠着。
这句话本是很简单,也仿佛没有任何意义,但四爷听了这些话,却再也不问什么,只说:“此事过去了,不许再提了。”
四爷轻易将此事搁置了,但金小姐却疑窦重重。
事情平息后,金鹤仪二次来找戎长风,戎长风推故没有见面,是罗副官接待并送走的,那天金小姐精神虚弱,抚着栏杆才能下楼,上车前,她站住了,托罗副官转告戎长风:“出事的那位林姓小姐是四爷的好人,这一点我今日刚刚听闻,但当时我并不知情,蓄意撞她根本谈不上。”
她说:“我今天所以来,是想告诉四爷,人命大于天,我便是心存嫉恨,也不至于将她治死,便要治死,也不能笨到亲自去开车撞她”
这话不无道理,抛开金戎两大望族的名誉不论,还有四爷那一关要过,一旦撞坏少奶奶,再想得着四爷的好脸色是万不能够了,是个成年人就能想通这个道理,自然差不了。
那一阵罗副官确实意识到金小姐是冤的,但是这只是一刹的意识,作为多年从事谍报工作的他来说,转换多个角度看问题已成习惯,将事情再整个反过来思考,就会发现:焉知那辆黑车不是金小姐故意使出的烟幕弹呢?但转念再想又觉得可能性不大,金小姐贪乐好享受,却不是猖狂恶毒之人,起码给他的印象是这样。当然若再已谍报人员的心态看人,人又会分为两张脸,一张在明处,一张在暗处,焉知他看到的不只是外面一张脸
总之事情的真相不得而知,真相只在少部分人心中,或者只在四爷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