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说:“回来回来。”
听口气不会与她较真,她顿了顿,又返了回来。
四“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爷已经捡起钥匙,风轻云淡地说:“昨夜府里杀了人,你不要回去,省得吓怕。”
见她惊得脸色发白,四爷又故意吓她,说凶手如何如何偷了她的东西、又如何如何把目击者捅了三刀,血流了好些个
她听得心惊肉跳,攥着手绢说不上话来,直呆呆地站在那里。可后来缓过神时,还是要回去琬。
四爷见唬她不住,道:“老仆在荷花池被杀,你不怕?”
月儿六神无主似的说:“怕归怕,也得回去看看,莫非舍了家别要了么“领域”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说完此话,内中就升起一种攻心攻肺的难过,是的,难过极了,钱没了,这两年的委屈总算落了个四大皆空。她忽然虚弱,生无可恋般地转身向门口走去,自言自语地说:“四爷你不放我走,好,别放现在是夺走了我的钱,很快就要夺了我的命好了好了不要放我走藤”
四爷似乎理亏,好声说:“见财起意,这也是极平常的事,别要胡思乱想”
月儿哼哼地冷笑,驻脚反问说:“见财起意?这种话四爷你信么?一个姨太太有几个财,不偷别人偏偷我?那个贼已经来了两次,为什么这次才偷”
她跟四爷说过黑影入屋敲墙叩壁的梦境,四爷当时不在意,此时依然说:“不过是做梦,你怎么就信了?”
他不这样讲还好!月儿陡地发狠,一个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轻易漏过的间60谍头60子,岂是真心会忽略她提供的线索,而他之所以一再地故作轻松,不过是为了稳定人心罢了!她再笨也不至于悟不到这一点。
她冷笑:“好,好得很,你继续装下去!可是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们都是冲着你来的”
她口不择言地警告他:“你既是有那吃刀子的嘴,就趁早预备好屙刀子的腚,你杀过的人你干过的事,一切的一切你自己承担,休要连累我,”
此话是不是戳到了四爷的真病不得而知,四爷仅是一笑而过,道:“好,好,我听你的,预备一个能屙刀子的腚。你呢,你不要回。中午四爷陪你到外面吃饭”
月儿哪里要听,恨恨打开门便要离去,四爷叫住,“别走,自昨天见面还一句正话没说呢。”
他赔着好声走过来,道:“我住院这么久,你恐怕连我伤在什么地方也不知罢,我是给人开了黑枪你也不知罢”
月儿不听,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
四爷在背后说:“不问问是谁朝我开黑枪的么?这个开黑枪的人你该知道知道。”
月儿充耳不闻,作速回家。她心里有种猜测:四爷在她的房间里藏着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她猜不到,但必定关系重大,正因关系重大,所以引来某股隐秘势力的关注,从而一次又一次地前来窃取。
再或者这个重要东西并不在她房里,而是在前楼书房,但书房给兰哥把守不得进入,贼人只好来她房里尝试寻找。
是这样,必然差不了。她从来没有这样笃信过自己的感觉。
思虑纷杂间,已经走到警备部的黑铁门外,招手唤了一辆黄包车坐上去,觉出身后有眼,也顾不得留意,作速吩咐黄包车向愚园路的戎公馆去。
戎公馆已经恢复平静,昨夜的事暂时还没有报到太太老太太那里,多数主子仆佣皆各如常,大公馆的气象依旧富丽堂皇,倒也看不出有何异样。
月儿回到荷花池后,径直向自己卧室去,吴妈一夜苍老了十岁不止,双眼含泪地跟进来,说:“这是怎么了,怎的偏偏咱们招着贼?”
月儿叫奶娘莫慌莫难受,看着早已收拾一新的卧室说:“姆妈唉,为何就把屋子收拾好了呢,好歹要等我回来看看再动啊。”
奶娘撩起衣襟拭泪,说:“是四爷吩咐收拾打扫,想是怕你回来看着心酸”
月儿叹口气不说什么了,只是问起昨夜情景,听奶娘说贼人由窗而来却由门而去,不由就打了一个寒战。她清楚记得梦见黑影入室的那一次,她的推理也是黑影先由窗口进来,走时锁好窗,然后开门由门厅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