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小坏蛋,叶庄可以还没见过面就心生喜爱,对于令无芳,则光是看着就觉得碍事。
简而言之,就是欠抽,特别欠抽。
令无芳一脸郁闷:“不像,什么不像?”
叶庄瞥了一眼他的腰,肉眼可见的嫌弃:“肥了。”
他家小坏蛋的腰,自己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虚虚环住,而令无芳则足足宽了一半。
令无芳:“……”
虽然听不懂,但总感觉自己被嫌弃了。
他收回前话,这个如歌王确实是喜怒无常之人。
仿佛失去兴趣一般,叶庄没有说话,漠然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昏睡不语的第三人,陷入沉思。
苏长音正侧睡在锦衾上,脑袋虚虚抵着他的大腿,叶庄一低头,入目就是他温润俊秀的侧脸,日光透过薄薄的雕花折窗投射进来,仿佛为他的面容覆上一层精致的面具,愈发显得隽秀不凡。
斑驳光影湮灭而来,他隐约似一件秘不可宣的珍宝。
唯一碍眼的,只有他额上那道可怖的淤青。
叶庄忍不住伸出手,要去触摸那片青紫,然而就在即将碰到的前一秒骤然挺住,修长的指尖虚虚停在其上。
他半垂下眼帘,掩去眼眸中涌动着难以辨明的思绪。
他向来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仅凭一己好恶对那个小坏蛋念念不忘,能让他一眼就觉得厌恶的,必然就不会是他执着寻找的那个人。
排除掉令无芳,那么……就剩下苏长音了。
叶庄忍不住心想:……会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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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上,无人再说话。
诚如叶庄所言,王府的距离确实很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在王府前停下。
叶庄率先一步站起身子,弯腰半抱着苏长音下了马车,神色冷淡的对车夫吩咐道:“天色已晚,就不留令太医了,替本王好生送令太医回府。”
‘好生’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令无芳正欲尾随其后下马车,闻言脚步一顿,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说……”叶庄微微勾起唇角,答非所问:“接下来苏太医就由我照顾了,不劳烦令太医费心。”
既然知道令无芳绝不可能是他找的那个人,他也就懒得再分出精力去应对。
话一说完,叶庄转身施施然进了府中。
“叶庄!”令无芳脸色骤变,“快把我师弟放下!”
他欲要冲下来拦住叶庄,不料一直沉默不语的车夫突然峻着脸一跃而起,干瘦的身躯爆发出极大的力量,三两下身手利落地将令无芳制服,扔回了马车里,紧接着狠狠一拍马鞭,受惊的马儿拖着车厢就这么直直冲了出去。
车厢内,传来令无芳气急败坏的叫骂:“叶庄,你这个小人!”
声音由近及远,很快便也就听不见了。
王府里,叶庄抱着人一路回到自己的寝室内,将人放到自己的床榻上,转头冲身后的下人吩咐道:“快去,将府中最好的药膏拿来。”
下人连忙躬身应是,很快就捧着满满当当一匣子药膏呈了上来。
叶庄自幼习武,摔摔碰碰的事情没少接触过,早已练就一身自察自医的本事。
只见他撩起衣袍坐在床沿边,双手捧着苏长音的脑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摸出额角与后脑勺两处伤势,紧接着便从匣子里挑出一个绘花瓷盒来。
修长的手指勾起一抹晶莹剔透的膏.体,单手卸苏长音的发饰,分别在他受伤的额角处与后脑勺轻柔涂抹起来。
长长的广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漾,在苏长音的脸上扫来扫去,惹得昏睡中的人忍不住皱起眉。
昏昏沉沉中,苏长音总觉得脸上好像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爬,让本就头痛不已的自己烦不胜烦,不由强撑着睁开眼睛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眼见首先是一片迷蒙,像是蒙了一层薄纱一般,看不真切。
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
苏长音恍然觉得这声音陌生又熟悉,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床边一个俊朗高挑的男子正静静注视着自己。
苏长音:“……”
叶、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