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一个小小的河曲县县令之子也敢挡我家娘子的路!”红萝陪着韩娘子去卖草药,绿艾等人就带着小郎君坐在茶摊上听人说书,看到娘子和宋郎君说话也没怎么在意。
谁知道一口茶的功夫,竟然有几人敢围住了娘子和宋郎君,绿艾急急带人过来,气的不行。
“阿姊,你可有事?”虞寿见宋郎君挡在阿姊面前,松了口气。
“河曲县县令不过是下七品的地方官,你挡我阿姊去路莫非是胆敢与我青州府越家作对不成?”虞寿虽小小年纪,但生于钟鸣鼎食之家,养就的一身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六七岁的小郎君还是一副小儿的打扮,可他口中的青州府越家却吓到了不少人。
在大齐,越家也是百年的世家之一,先祖追随高-祖成事被封南安侯,世代驻守西南。后来为了家族兴盛,越家分为了两支,一支从武即为嫡系嫡支仍在西南,一支却从了文,由嫡系分出到了青州扎根,逾今已有六十余年。
青州府越家虽无爵位,但不少人在朝为官,也有些人开办书院育书教人,又有西南越家为靠,势力名望皆有,可以说在青州无人敢惹。
闫朗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还真的不敢惹青州越家,只是他又有些迟疑,往年他也曾在姑母家小住过一段时间,未曾听过越家娘子有如此美色啊。
不如回府问一问表兄?
“是我唐突了,还请娘子恕罪。”当机立断,闫朗拱手赔罪,退到一边。
虞妤无视丑人,反正已经抬出青州府越家的名头唬住了人,拉着虞寿不疾不徐离开。宋峥跟在她的身后,冷着脸也一言不发,视若无睹。
众目睽睽之下,闫大郎拱手半垂着头,没一个人搭理他。
直到人走远了他才直起身,一张脸青青白白,又是涨红,可见是气的狠了。他自恃是县令家的郎君,又有姑母是四品将军夫人,在河曲县都是被人捧着,何曾受过如此屈辱。尤其是在他这些跟班的面前,他的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去,派个人远远跟着他们。”他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究竟是不是青州府越家的人,若是也就罢了,若不是他定要将那个小娘子弄到府中,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他的表妹嫁给了魏王做侧妃,如今太子一派的威远侯身死,魏王在朝中得意,听说他要提拔姑父,此次定然要讨好表兄。
……
“那人看着心胸狭窄,心气又颇高,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走出了约莫百米,宋峥才沉声开口,“娘子因病停留在胡家村,如今病已经好全,还是快快回去青州府吧。”
青州府越家,河曲县县令之子都颇为畏惧,想来门第之高。果然是天堑。
虞妤此行本就是为了威远侯和异世女,如今两人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定是要在胡家村多待一段时间。先是抓住二人私通把柄,再慢慢引导宋峥发现自己的身份,如此她立于道德制高点,也好得威远侯一个人情。
此时自是不愿回青州府。
“不过是一个县令之子不足为惧,本娘子要住在胡家村九九八十一日,刚好也为亡魂点九九八十一盏长明灯,毕竟有那么一场缘分。”虞妤说的合情合理,语气还有几分怅然。
原来不只是为了养病,还为了死去的未婚夫。
闻言,宋峥垂下眼眸,遮住其中的暗色,未再说什么。
虞妤有些心虚地瞟了死去的未婚夫一眼,在心中暗暗念叨着谁让你背弃了婚约呢,莫要怪我咒你。
说起来,韩娘子虽然生了一对动人的桃花眼,医术也还不错,但除此之外宋峥究竟喜欢她什么呢?
她在与威远侯订婚之前也派人打听过,威远侯根本就不好女色,听闻靖恩公的嫡女韩臻臻曾见过他一面十分痴迷,韩臻臻跋扈有一次派人当街堵了他,结果直接被丢下了马车闹了好大一个没脸。
韩臻臻!
虞妤脑袋一震,骤然停下了脚步,看着朝她走来的韩娘子,她想起来了。
韩娘子的那双桃花眼生的与韩臻臻的生母,靖恩公夫人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