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之外两路人马正在紧张对峙。不,应该这么说,是其中人多的一方显得更为紧张,一群人面对一个对手,竟然摆出了防守阵型。至于那一个身穿长袍的怪人,则是好整以暇地拄杖立地,看着对面人马指挥调度,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他这幅表现,就好像是买票去大剧院看戏剧的游客,舞台上的兵荒马乱丝毫无法影响到他。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苏睿走到古德旁边,看向楼下的两方。
古德之前还是一副潇洒自如仿佛即刻就要英勇就义的样子,虽然任谁都知道他那完全就是装出来的,但是起码好看不是?而现在他就完全是一副死人脸了。
古德面色青白,狠狠关上了窗户,不再看楼下的境况。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将手里的匕首重重地砸在桌上。
“情况很糟糕?”苏睿看出不对来。但是她和古德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顾不得安慰,直接就问道:“又出现了变故是吗?”
古德深呼吸一口:“是。这回我们怕是在劫难逃了。只可惜连累了你。”
“呵呵,我应该感动吗?”苏睿翻了一个白眼,“不要急着放弃,先跟我说说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太早放弃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的对。是我失态了。”古德将匕首插回腰间,看向窗外。
雨势愈发大了,但是在旅店里,楼下的情况依旧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灰衣教派的成分非常复杂,虽然都是灰衣之王的信徒,但是其中大大小小的流派有数十个,其中比较出名的有精通刺杀技巧的夜刃刺客、擅长大规模作战的死亡军团以及神秘诡异的灰衣法师。而这些流派虽然实力强劲,但是具体到成员,水平却是层次不齐,除了血徒。”
“血徒是什么?”苏睿很配合地问了一句。
“手染鲜血之徒。下面的那一个就是一名血徒,看见他穿的这身衣服了吗?”古德问道。
“看到了。有什么特别的吗?”苏睿回问道。
“这件衣服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其本质只是一件很普通的衣服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加持。但是它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却十分重大。”古德露出回忆的神色,“这是血徒的血衣。血徒只有固定的十三位。一名普通的信徒要想成为血徒,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灰之王立下血誓,祈求灰之王的力量。而灰之王会赐下一件白袍。信徒领取白袍之后,需要杀光自己所属流派的所有人,用他们的鲜血染红白袍,才能成为预备血徒,取得挑战真正血徒的资格。”
“仅仅只是资格?”
“仅仅只是资格而已。只有战胜一名真正的血徒,才能顶替他的席位。”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苏睿一脸古怪,“就是说,他很厉害,我们没有一点点希望可以战胜他,是吗?”
“是这样。”古德回答道。
“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你是说?”
“为什么要和他打?”苏睿开始收拾起东西来,“人家现在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干嘛要去打搅他们的兴致?我们默默跑路就可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