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中祠堂落座于村子的最中央,平时门可罗雀,今天却是挤了个满满当当。
村中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刘长寿,此时正在讲话,安抚着悲伤的族人。
“大家都安静,听我说!”
听到刘长寿的吼声,众人终于消停下来。
“昨天的事大家也看到了,现在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顿时周围全是讨论声,什么想法都有。这个说“袁老道把树妖都给干死了,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墓都给他掘了。”
那个又说,“这样不好,我们还是把墓给他重新修缮一下,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
刘长寿听得乱糟糟的,刚想出言呵斥,门口跌跌撞撞的跑进三人。
虎哥气都来不及喘,上来就先吼了句,“二叔公,出事了。”
看见三人模样狼狈,周围的讨论声逐渐消失。视线都集中在三人身上,等着他们喘上气来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刘长寿扒拉开众人,走到他们面前,“不是叫你们去请袁老道吗,怎么慌慌张张跑回来了?”
足足过去盏茶时间,虎哥才把气给顺过来。绘声绘色的说了上山的经过,“所以我们觉得那个自称袁老道徒弟的人,可能不是人。”
老大夫这时也回过气来,“你们这个村子太邪性了,不行不行,赶紧送老夫回镇里。”说完拉着猴子就走,谁拦都不好使。
刘长寿听完也有些慌乱,但自诩村中最有文化和修养的人,要沉得住气。用颤抖的手捋了把胡子,不知脑子里想些什么。
周围可就乱了套了,“完了完了,一定是袁老道伤太重,只是把那大愧树镇压,现在袁老道挂了,大愧树又跑出来准备作恶了。”
“瞎说,没听虎娃子说是个年轻小伙么,估计是袁老道以前收的妖物,现在袁老道仙逝,镇压不住,跑出来还占了他的道观。”
刘长寿用拐杖敲了敲地面,压下了众人的喧哗。“你们闭嘴,现在不是乱套的时候。”
“虎娃子,你去看看猴子和大夫走了没。你跟上去,打听一下镇里最近有没有除妖厉害的人,顺带去衙门报备一下我们这的事。”
虎哥听完,拔腿就跑,生怕多耽误一分钟。
“大家现在都不要出门,今天不下田,不上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邻家多问候一下,别被拖走一两家的没人知道。”
听到吩咐,众人一哄而散,纷纷回家关门闭户。只要敲门的不是村里人或者衙差,谁都不会开门。
而道观之中,李显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回想着袁老道传输的记忆。
他怀疑了,这一切都很好理解,却又无法理解。
说得太明白了,且严重强调使命,和任务。说得又太模糊,跟没说其实没什么区别,尤其是袁老道的平生,就像随意编的一个故事,破绽太多,却又无法印证。
李显捏了捏拳头,感觉到力量在掌心汇聚。这力量很大,不是可以打死一头牛,而是可以徒手撕了牛。而这力量好似是天生就有,一点都不违和。再想起脑海中的法决和剑法,不由得皱起眉头,思索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