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
苏湉靠在陈行舟的怀里,脸颊贴在他胸前,甜丝丝说:“都喜欢。”
“喜欢王爷风姿潇洒、一表非凡,如天上月,飘飘出尘,令人一见倾心。喜欢王爷文韬武略,超群绝伦,秉公任直。也喜欢王爷温柔体贴,细心周到,待我如珠如宝,关怀备至,爱护有加。”
在苏湉口中,陈行舟是神仙一样的人物。
如是一番话说罢,她羞羞道:“现在换王爷说,王爷喜欢我什么?”
陈行舟低头去看怀里的人。
对上苏湉写满期盼的一双眼睛又见她一副求表扬的模样,不由好笑。
“喜欢”肯定是“喜欢”她的。
但和她口中的、和她想听到的“喜欢”不是同一回事。
几息时间,陈行舟说:“那你先闭上眼睛。”
苏湉不疑有他,乖乖闭眼。
眼睛虽然暂时闭上了,但小耳朵竖起来。
苏湉格外有耐心等待着陈行舟开口,她也想听听王爷夸她!
陈行舟一时没有动作。
他视线划过苏湉长而浓密的眼睫,小而挺翘的鼻子,以及红润润的嘴唇。
再往下是小巧可爱的下巴,白皙的脖颈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陈行舟目光在苏湉的锁骨处流连。
锁骨忽然传来柔软触感继而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苏湉慌忙睁开双眼。尚未来得及做什么,她锁骨下面一点的地方又被陈行舟用力地嘬了一口。
衣领被微微扒开,应该是有几分凉意的。
但被陈行舟用嘴唇触碰过的地方,无一处不似烧着一把火。
苏湉涨红了脸,侧过身子避一避陈行舟,手中动作飞快地将衣服整理好。
她咬着唇,又羞又恼:“王爷不正经。”
坐直身子的陈行舟欣赏着苏湉羞恼的可爱模样,心说,这便是答案。
“也还算正经。”陈行舟挑眉。
苏湉暗暗呸他不要脸。
她在陈行舟的腿上坐不住,当下离开他的怀抱,站在地上。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喊的动静。
立在罗汉床前的苏湉微怔,下意识拧眉朝窗外望过去。
罗汉床恰是摆在窗下。
通过洞开的窗户,苏湉瞧见有个中年妇人在院子里直直跪下去。
离得远,辨认不大清楚对方样貌——辨清楚了,多半也是不认识的,但辨得出来此人不是王府里普通的仆妇。这名妇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绸缎衫,腕间似戴着一对翡翠镯子,发间簪嵌宝石蝴蝶金钗,显见在睿王府有一些地位可言。
苏湉隐约猜出这个妇人的身份。
她收回视线,去看陈行舟,而陈行舟只平静地看着她。
两个人沉默互相对视。
院子里的动静却未因此而有所消停。
“求王爷王妃开恩,念在老奴侍奉王爷二十余年的份上,饶过杏儿这一次。老奴今后定然对杏儿严加管教,让她为王爷王妃当牛做马以赎罪过。”
中年妇人的声音清晰可闻。
苏湉大致听明白,这是来求情的,为一个叫杏儿的人。
陈行舟今天上午走开过一阵去处理熏香之事。
来求情,要王爷开恩,也要她开恩,可见是那个叫杏儿的妄图谋害于她。
外面的妇人大概是陈行舟的奶娘罢。
寻常情况下,奶娘在曾伺候过的小姐、少爷跟前都是有几分薄面的。
那个杏儿是丫鬟?
她和这个奶娘是什么关系?沾亲带故么?
思忖间,脸颊吃痛,苏湉回过神,陈行舟的手才从她脸上移开。她伸手揉一揉被捏疼的地方,瞪一眼陈行舟,转而在罗汉床上坐下。
这便是她不想处理熏香这桩事情的原因之一。
睿王府上下究竟什么情况她还没弄明白,哪里那么容易处理呢?
像这样牵扯到王爷的乳娘,她是给对方脸面抑或不给?
好麻烦,苏湉想,还是让王爷去头疼好。
“渴吗?”
陈行舟的声音打断苏湉的思绪。
她点点头:“渴。”
陈行舟于是取过干净的茶盏,执茶壶帮苏湉斟满一杯茶水,送至她面前。
苏湉捧着茶盏喝着茶,雪茶从外面进来。
她一福身,为难道:“王妃、王爷,秦嬷嬷求见……”
拦是拦过了的,可拦不住。
秦嬷嬷带上几个嬷嬷一起到正院,强行闯进院子里,那几个嬷嬷便走了。
苏湉不紧不慢饮下一大口茶水,将茶盏搁下,去看陈行舟。
陈行舟只问:“王妃的药呢?”
雪茶一愣,反应不及。
陈行舟眼风瞥向她:“这个时辰药还没有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