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木沐和尉迟令的心理攻击,岁儿早就被他们给忽悠着同意进宫了,这次势必好好享一番的,有易容后的阿沐护驾,还有阿渡打掩护,想必是不会出什么破绽的,只不过便宜了那个偷夜明珠的小贼,害我白白为他担责。“哼,什么王权富贵,什么戒律清规,本姑娘才不管呢,就要大吃大喝大玩儿,等享受美了再溜之大吉。
入宫前,为了岁穗能更好的适应宫中生活,木沐将北朝的政治局势详细的讲了一遍。
北国地域辽阔,经过北朝战神尉迟令的浴血奋战,疆土北至辽部,辽部十四个部落目前只有契丹苟延残喘在云州和幽州以北地区。
西边是尉迟令常年镇守的地区,原本为祸一方的瓦剌已经分崩离析,分裂成党项国和岐国,岐国虽然面积小,人口少,但是胜在靠山傍水,粮食物产丰富,也是北朝与党项互通交流的必经之地,因此当地商人较多。
西周是西北战乱多年夹缝里生存的国家,主要绵延在定难、河西、甘州回鹊一代,西周北有契丹虎视眈眈,南有党项时常骚扰,又因为细长狭窄的地理位置,兵力难以培养,多年来饱受战乱之苦,幸好与北朝历代有姻亲关系,才算勉强能休养生息一些。
南面的南诏国早早就依附于北朝,皇帝亲封南诏王,全权管理南诏,并代管南汉、崖州等地,南诏还被授予流球特使的头衔,用以传递流球与北朝的消息,南诏国此时可谓是权倾一时,富贵已极,但历代南诏王并无野心,十分恭顺。
这些话听的岁穗使云里雾里的,不过还要木沐会一直陪着她,就是自己没记住,也会有木沐时常提点哒。
觐见完皇皇后,见过各位皇亲,岁儿以西公主的身份被安置在朝歌殿,这朝歌殿是美啊,轻纱幔帐,层层叠峦,香气缭绕,软糯香甜,清秀可人的小宫女轻轻拨开层层帷帐,似是一幅幅山水画层层堆砌,碧线穿过耀眼夺目,可谓是深院花香莺对语,楼台直彩云间,岁儿何时见过此等美景,一时就痴痴的呆望着不知如何是好。小宫女名叫倩娘,是皇后娘娘专门拨给岁儿的贴身宫女,一是她们年纪相仿更好相处,倩娘又聪明活泼,可以时时逗西公主一笑,还能暂解公主思乡之苦。倩娘扶公主坐下,满屋奴仆齐齐跪下。“婢子们见过西公主,愿公主长乐无极”,“嗯,嗯嗯,无极无极,好.....嗯.....,那个,都起来吧,以后咱们就是同甘共苦的一家人,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姐姐们都快快起来吧”,岁儿并不知道长乐无极是什么意思,听到无极反而想起乌鸡,嗯,要是有鸡吃就好了,我的狼兄们最爱吃鸡了,不知道当了这假冒伪劣的公主能不能每天吃肥美的鸡呀,想到这儿,岁儿的哈喇子都流出三尺长了,倩娘见状赶紧吩咐下人速速准备饭菜,岁儿不忘加一句,我要吃一整只鸡......
眨眼间满桌子的山珍海味齐齐阵,盐水鸭皮白柔嫩、肥而不腻;灌汤小笼包的皮是薄薄的,甚至都透亮了,张嘴咬一口,里面鲜美的汁水流入口中,咬那浸了汁水的肉团,不肥不腻,入口爽滑;粉红色的糕点,来自大自然的鲜明而清新的粉红色,涂抹在可爱的花朵,还有灿烂的蝴蝶轻轻驻足,让岁儿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一般,还有重头戏,她最爱的烤鸡,一整只鸡啊,烤的外焦里嫩,滋滋冒油,香气扑鼻而来,勾的岁儿哈喇子流出来二里地,来不及多想,岁儿抱起一整只烤鸡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啃的是满嘴流油,满脸花花,周围的丫头婢子看的是目瞪口呆,大气都不敢出,“这竟然是西周公主,吃起鸡来简直是惨绝人寰”。妈妈咪呀,我一个没人要的小破孩儿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等待遇啊,莫不是时来运转?管他呢,先享受再说,岁穗铁了心要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吃好玩儿好,在王府里甚为畅快,光一午就吃了一只鸡,半只鸭,三盘点心,这会儿手指勾着,一直腿随意耷拉着,另一只脚蜷在凉亭的凳子,眯着双眼感受微风拂过的痕迹。
此时,不远处的山水石桥站着一个一个白衣男子,玄青色的发带随意搭于胸前,手中拿着一巴掌折扇,微风轻轻地吹动他的发丝,拂过男子绝美的脸庞,男子微微扬起下巴,清晰的下颔线流畅绝美,微薄的轻唇轻张,一双细长妖媚的丹凤眼略带笑意,一侧眉毛微挑,立挺的鼻子在男子白皙的脸甚是漂亮。
岁儿举起酒壶一饮而尽,酣畅淋漓,酒水顺着喉咙缓缓流下,丝丝缕缕间竟有些别样的风情,此情此景,石桥的男子尽收眼底。岁儿微醺的目光忽然落在了男子身,只见男子不慌不忙,仍旧是略带笑意的望着他,岁儿也不甘示弱,歪着头挑衅的看着对方,就这样约摸过了一小会儿,岁儿突然看到了男子头的红木簪子,古朴典雅的簪子十分简单,在男子绝美容颜的衬托下显得更有品味,岁儿瞬间认出了眼前的男子,目光与他交触,随即两人会心一笑。浅笑间,男子已走到了凉亭,自己随便找了个位置,学着岁儿的模样,坐了下来。
那么他是谁呢?正是皇的第九个儿子,九皇子,也是七王尉迟令同父异母的弟弟尉迟念,九王不同于七王的野心勃勃,霸道狠烈,他更多的是自由洒脱,桀骜不羁,也是一种腹有诗书才华气质的皇子,在九皇子、大皇子、四皇子的权位之争中处于蛰伏状态,但是他私下里也勉强算是九皇子的党羽,毕竟在他心里,这个九哥要比其他二位更适合未来皇帝之位。
岁儿嘴角浅笑,轻眉微挑,将酒壶顽皮的抛向尉迟念,他默契接过,随即仰头畅饮,狠狠的喝一口,似是胸中千言万语无从谈起,只能靠这一口绵长的酒水酝酿多年来的情绪。
趁着他饮酒的间隙,将取下腰间一枚铃铛,抠出铃铛里的小石子,咻咻两下穿过莲花湖,湖栖息的几只小鸥鹭扑腾扑腾的飞了起来,岁儿恶作剧的逗着小鸟玩儿,看着鸥鹭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想这鸟,烤起来肯定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