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我想到一个办法,赶明儿啊,我和刘娟,我俩到村子里面挨家挨户的去收购黄芩,那样的话,苏良家不就一斤黄芩也收不到了?”
吃着饭喝着酒,魏光宝笑眯眯得对魏振堂说道。
魏振堂一听,很高兴得拍着魏光宝的肩膀说道:“不错,光宝,你小子满脑子好办法,这点我比不上你。”
“叔你谦虚了,哈哈哈!话说回来,我可是蹲了苏灿路五个晚上,才弄明白他到底把黄芩卖到流亭镇的啊!”
“哦,光宝,你小子可真又办法,说说你当时是怎么做的。”
“大晚上的,这人也不好跟,我就在岔路上等着。苏灿路出咱们大寨乡上205国道,往南往北我得弄清楚吧,所以我第一次就在大寨乡通205国道的路上等着,等他到了之后啊,我就在远处后面骑自行车跟着他。不过这老小子啊,还真狡猾,不时回头看看。我第一次是在出鲁中县那边的山口岔路跟丢的。第二次啊,我就直接抄近路在山口岔路等着。我又跟他到下门村岔路丢了。然后第三次第四次啊,一直到第五次,我是跟踪了五次,才最后跟踪到地方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魏光宝和魏振堂,为了赚钱,也是拼了。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魏光宝便和自己老婆分头合作,在村里下了通知,说是要上门收购黄芩。
刘娟是凤凰岭村的妇女主任,村里妇女要想办个娃娃票,得她填单子。所以说,刘娟是有实权的,大家忌惮她的权威,所以见到她都是好说好话。
一圈子转下来,魏光宝和刘娟两个人,加起来总共收购了六十几斤黄芩,回到了魏振堂家里面。
“哎,也不知道那些人想什么呢,放着钱不到地里捡,都在家里面喝大茶。”
魏振堂没有在家里面,只有他老婆胡翠琴在煮猪食。
“我说光宝啊,村里人是怕得罪人,索性就不去挖黄芩了。”
魏光宝一听,吹胡子瞪眼说道:“他们不挖黄芩啊,就是把我魏光宝得罪了!”
“哼,下一步谁要是不挖黄芩啊,就不给谁家办娃娃票!”刘娟恶狠狠得说道。
娃娃票,是农村老百姓对准生证的称呼。
在九十年代以前,无论买什么东西,都得用票据,有粮票、肉票、布票等等,甚至于后来生孩子也得办准生证,于是老百姓直接叫那个小本本娃娃票了。
胡翠琴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魏光宝他俩刚进魏振堂家没一会儿,魏振堂便夹着一个账本,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光宝,收购了多少黄芩啊?”
“没多少?才六十几斤。”
魏振堂皱着眉头:“怎么才这么点儿?”
“可不就这么点儿。”
然后魏光宝看到魏振堂的脸上表情,便有些尴尬得笑了笑:“叔,你不会怀疑我偷藏起来了吧?”
实际上这还真是魏振堂的猜疑,然而他脸上怀疑的表情忽然就不见了,拍着魏光宝的肩膀说道:“你是我侄儿,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哈哈哈!我买了猪大肠,今天中午咱爷俩喝一杯!”
“这个……”魏光宝有些为难。
刘娟忙打圆场道:“叔,中午忙,好多户人家说是中午过来送黄芩的,咱们还是少喝点,别耽误正事。”
“当家的,别整天喝酒了,老陈头就是整天喝酒才得肝癌的。”
“混账娘们,怎么说话呢?怎么还咒自己老公得肝癌啊?老陈头什么身体,我什么身体,你没数么?”
被自己丈夫数落一顿,胡翠琴也没有反驳,接过了丈夫递过来的猪大肠,便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