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所有人面儿道维用最简洁明了的话,快速准确又不包含个人感情的解释了关于春花是何云云女士跟迟常雨先生亲生女儿的事实。
轻而易举说出了何云云女士打算用五百万换取的秘密。
也不管在场人各异的脸色和精彩纷呈的心理活动,安抚的摸摸春花苍白的面颊,表明自己态度:
“这闺女呢我是从小养到大没有你迟家一毛钱的关系这几年也是看在孩子的面儿上,老迟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我都没过多计较。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这样,现在不是有那什么dna检测技术嘛,老迟你怀疑很正常,我是支持你和孩子去做检测的,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即便为了孩子,也要把事情办在明处。
虽然她在我心里不止一个五百万那么重要但我从没打算用这件事让你们换取利益,这点希望老迟你明白。”
迟常雨一愣很快回过神,使劲儿捏了一把想口出恶言的何云云面上挤出三分笑故作爽快的点头:
“顾二哥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我相信你不会拿这种事随便开玩笑,对你百害无一利。”
说罢转头用慈祥的让人掉鸡皮疙瘩的眼神看向春花:“孩子是爸爸妈妈不好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现在说别的可能你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爸爸先跟你说点儿掏心窝子的实在话,孩子你放心将来家宝有的,肯定少不了你一份儿。
你认我这个亲爸爸,不是让你换个环境,撇开原来相处多年的亲人,而是多了我们这一家子人来疼爱你。
都是我们大人造的孽,这些事情本不应该让你承受。你安心,回头我和你顾爸爸会安置妥当,不叫你夹在中间难做”
迟常雨算盘珠子拨的利落,虽然恼怒何云云背着他做的这些事,但短短瞬间就想清楚了其中利弊,想着利用春花打感情牌,做法比何云云高明多了。
他认为只要好好供着春花,哄的春花和他们家有一丝丝感情,春花势必不能看着迟家人继续过这般落魄的生活。
到时候即便他不主动开口,春花也会在顾老二那边吹耳边风的,依照顾老二的性子,春花开口了,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至于春花之前一直因为何云云婚内出轨他的事情,而对他倍感厌恶?
迟常雨认为这都不是事儿,再聪明能干,春花也是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子,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大小老幼,都是容易被感情和血缘蒙蔽双眼的物种,做不到和男人一样绝情狠辣。
对付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
道维打断对方慷慨激昂的演讲,冷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我今儿让你们来,纯粹是因为你们是孩子名义上的父母,不管是你们还是孩子都有权知道事情真相而已。
不是让你们来认亲的,你要搞清楚,孩子你没养过一天,栽在我的花园里,费尽心血,精心浇灌长成今天样子,眼看要开花了,你想一句话就给摘走,没这么美的事儿!”
迟常雨宽和一笑:“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意难平,顾二哥的心情老弟非常理解,您想如何直说便是,即便为了孩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弟也在所不辞!”
已经在春花面前开始演上了。
道维不为所动,拿起筷子给春花夹了一块儿烧芋头,轻轻拍拍孩子后背,见她面色好了许多,不再苍白,这才轻哼一声。
“我也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没的,没那闲工夫。就说一点,这孩子上学晚,身份证上前天刚过了十八岁生日。”
道维身体微微后仰,舒服的靠在酒店宽大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向对面又开始表演变色的夫妻,把话说完。
“也就是说,从法律层面上,她是个成年人了,不再需要监护人。即便你们是她的亲生父母,可从今往后,不管是法律层面,还是道德层面,都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只要孩子高兴,我甚至有无数种办法让你们夫妻这辈子都不能出现在她面前,所以收起你们自以为是的小心思,我宠在掌心的宝贝,不是让你们拿去算计利益得失的。”
说着把手搭在春花的椅背上,面上是何云云从未见过的睥睨之态,语气轻缓却让人无端感到压力:“你们要是让我闺女高兴了,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你们让她伤心难过了,后果不是你们想体验的,我言尽于此,迟老板和尊夫人回去好好想想下次要用什么态度出现在我闺女面前。
今天就不留二位了,请吧!”
何云云竟然被道维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这种高高在上,久居上位的上位者气息震的一时不敢说话。
愣愣的被脸色难堪的迟常雨拉着出门。
迟常雨自诩场面上的人,这时候也不肯在春花面前落了下风,临出门前面色严肃道:“我迟家的种,没有让别人养活的道理。
虽然我如今落魄了,但养活闺女的能力还是有的,二哥你未免门缝看人,将我迟常雨给看扁了!
孩子如何选择是她的自由,但我不能明知她是我闺女的前提下,还没有丝毫表示!”
道维这时候反倒面带笑容:“那我拭目以待!”
迟常雨夫妻离开了,春花一肚子话想说,心情复杂至极,一张嘴反倒来了一句:“爸,他要真给我啥,我肯定不要,您要是非让我收下的话,我要生气的!”
道维好心情的给闺女碗里又夹了一筷子清炒苦瓜:“多吃两口降降火,脸都皱成苦瓜了。”
见闺女还是面色严肃的盯着他一动不动,一口青笋下肚,不轻不重的点拨了一句:“他们很快就什么都拿不出来了,想给你啥也没得给,本来爸爸没想跟他们计较的。
但谁让他们争着抢着往刀口上撞呢?那撞个倾家荡产头破血流也怪不得别人,是不是?”
春花以前是真的对那两人没有任何好感,之前何云云做的那些事,确实让她对他们两人厌恶非常,要不是碍于何云云是她母亲的身份,她曾经都想过和对方拼命。
可经过这些年爸爸的精心养育教导,她心境明朗,生活幸福,内心安稳而知足,心里的怨恨自然而然就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