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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离去

第二天清晨,伊家院落一片安静,四周绿树枝叶在晨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美丽,夏季的炎热气候在这个时间是最清凉的,似乎每一处地方都在散发着独有的美丽气氛。

在伊战的院落外,伊秋已经收拾好了衣物,应带的物品全身上下一应俱全,但是他却迟迟犹豫不敢寸进。

头上的冷汗不断冒出,他的双腿有些发软,但伊秋知道时间已所剩无几。现在已是辰时,他与嬴政约定好了在已时快要结束之时,一同离开邯郸。

看着胸前那抹不停散发着温热气息的石头玉佩,伊秋混乱的思绪被安抚了下来,他明白,自己必须得迈出这一步,无论父亲伊战会说些什么,他都得去面对,想来这一天,或许是命中注定也说不准。

几分钟后,伊秋向着院落中走去,却发现,伊战房间的大门早已经打开,而他父亲的身影,正站在门口,微笑的看着他,似乎早已经猜到了伊秋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父亲,我。”

伊秋迟疑了一会。虽然昨天白天伊战与他的谈话中,似乎对他选择离开这里并没有什么在意的地方,甚至可能还鼓励他这么做,但是真到了分别之际,伊秋的心里还是有些彷徨很难受,这一别,他当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毕竟秦国的都城雍与邯郸相距甚远,来回也要小半年,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更别提之间还会遇到些什么事情。伊秋实在无法厚着脸皮,去告诉自己的父亲,他要走了。

“没事的,秋儿,其实这一刻我也等候了许久了,我的几个儿子中,只有你天生聪慧,从小便有独到的能力,只是你的性格太过温和,再加上你几位兄长的惨死,我一直未曾让你接触这些事情。现在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决定,我很欣慰你没有选择碌碌无闻的活下去,毕竟我伊家男儿,志在四方。秋儿,为父相信你,伊家定然会在你手中再次发扬光大。”

伊战的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可伊秋却总觉得眼中很难受,似乎想要落泪一般。

“好了,大男人就不要磨磨唧唧了,不要让秦王他等你,记住你答应过我的,秋儿。无论未来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你始终是我伊家男儿,不要忘本。”

伊战缓缓的转身,似乎不愿意让伊秋看到他此时脸上的泪痕。

慢慢的,伊战从房间中拿出了一把佩剑,通体清幽,剑身修长,剑鞘上栩栩如生的纹录着一条张牙舞爪的巨蛇,看起模样,竟然颇有几分神似传说之中的神龙。

“秋儿,离别之际,为父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就把这把祖传的佩剑赠与你了。它的名字叫做祖龙,这还是我的父亲当年留下来的,只不过我那时已有了自己的佩剑,便一直未曾使用过它。听闻伊撼所说,你的剑又碎了,这把剑便赠与你,希望你能够让它再次散发光彩吧。”

伊战仰着头,缓缓的走向了伊秋,并把手中的剑郑重的交到了他的手中。

一瞬间,伊秋眼前一亮,这把剑的质感远超于他之前所佩戴的那些利剑,似乎有一些不同的材质在其中,通体给他的感觉很是清凉,似乎驱散了几分夏日的燥热。

“好了,莫再等待,快要到已时了,不要让秦王等你。以后,秋儿,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努力吧,在这个乱世,为父相信你定能开创出下一个伊家辉煌的时代。”

伊战的脸上最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他轻轻的摸了摸伊秋的头,似乎想把一切柔情都放在这个动作中。

十八年了,在伊战的眼里,那个深藏家中不曾外出的少年,终于长大了。

“再见,父亲,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等我归来之时,必将无尽荣誉带还给您,证我伊家先祖荣光。”

伊秋深深的点了点头,将佩剑放在了怀中,最后看了眼已经转身向着房间走去的伊战,他郑重的鞠了一躬,随即转身离去。这一生,无论是父爱还是那些陪伴,都让伊秋对这位父亲感到深深的依赖,那是他上辈子没有感受过的情感......

“夫君,你就这么,让秋儿离开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最后一面。你好狠心。”

几分钟后,在伊战的房间中,赵冉的脸上再次落泪。看着空无一人的院落门口,她的双手不由的伸了出去,似乎想要最后再摸一摸伊秋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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