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纬台慢慢睁开微闭的眼睛,目光平静的看着公孙续,不悲不喜。
“二叔,侄儿苦思三日,认为有一事,最适合二叔去做,不知二叔有无兴趣?”公孙续面带笑意的看着刘纬台,试探着他的反应,可惜,刘纬台面色如同古井,平静无波,面色亦不悲不喜,不焦不燥,只是依旧目光平静的看着公孙续道,“哦?且说来听听!”
“不急不急!”看着刘纬台这老神在在的样子,公孙续心中暗骂一声老神棍,“二叔多年游历江湖,见多识广,侄儿想知,如今这大汉天下,何类人最多?”
“流离失所之人!妻离子散之人!衣不裹体,食不果腹之人!”
“二叔精通相术,通晓天机,以二叔之见,这些人中,可有命带富贵,如今落魄,而他日可为权贵之人?”
“贤侄说笑,天下人千千万,为叔如何能一一看过?且人之富贵,生而带来!方才侄儿所言众人,食不知下顿,命不晓来日,又何来富贵?即便有,怕也万中无一!”
“那若侄儿说,我给他们活命,乃至富贵的机会呢?”
刘纬台浑身一震,目光惊骇的看着公孙续,而其他一干人,也都震惊的看着公孙续,一脸的不可思议。给天下难民活命,富贵的机会?那怎么可能,难道公孙续以为自己是神仙不成。
“虽心中不信贤侄所言,但为叔亦想听上一听,若真有可能,为叔必不惜一切代价助你!”
“如今天下,难民众多的原因无外乎两点,其一,奸佞当权,霍乱天下;其二,豪强无德,鱼肉百姓!而难民流离失所,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主要原因,不外乎无安居之地,无食物来源!”
“前者,乃天下大势,非一人之力所能改变!而后者,则只要处理得当,便可有解决之法!”
“说来听听!”这一回,开口的是侯老太守,他此时真的很好奇,自己这个智多近妖的外孙,会有什么样与众不同的想法。
“其实不难,只需众难民中有人站出来,将一定范围内的难民都集中到一起,再选择一庙宇、破败庄园等为落脚之地,经过不断修缮之后,便能解决居所问题!”
“而后,可统一安排众难民行为,第一,可派遣一些为人机灵、言语灵活的人在城内乞讨,可得一些粮食;第二,可遣一些灵活、精壮之人,为人打工,挣得一份食物,虽不能满足众人所需,但勉强果腹不成难事!若有靠近山林湖泊者,则可以打猎抓鱼,都可为食物!”
“唉!续儿,你未游历江湖,不知天下之苦,以你刚才所言,虽为良策,但却行之极难!”刘纬台长叹一声,“如今豪强世家欺压百姓,根本不将难民当人看,动辄打杀,这种情况,众人尚避之不及,谁人肯站出来?”
“难民避难之所,经常被豪强官僚所毁,而难民们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所以只能不断流亡!”
“入城乞讨,众人自己尚顾不上,如何为别人乞讨。而为豪强恶商等打工,则多被压榨而无处伸冤。反倒是进山打猎,下河捉鱼这种方法更好一些,只有有人将其组织起来,这当不成问题!”
“所以,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改变这种情况!”公孙续面色冷凛,正是因为这个时代这种情况,他才会有这种想法,“将所有难民都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团体,共进同退!”
“续儿,这与黄巾何异?!”公孙瓒心中发冷,呵斥公孙续道。“莫要招惹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