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良猜想的没错,几乎是和兰沁酥同一时间从京城出发的,还有楼月吟派去的杀手。
“问得出来,问不出来,都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残渣。”红衣半退的妖媚男子痴痴的勾勒面前的一副仕女图,画上女子臻首低垂,素手抚琴,有鸟雀栖息于身后的檐上,一派的岁月静好。
“可惜了,可惜了。”楼月吟啪的合起扇子轻轻摇头,“若不是兰沁酥必须死,能收了这一对儿姐妹,可是无边的艳福啊。”
旁边立着的舒察德有些惊疑,“干爹,您之前不是还对那兰沁酥颇为欢喜吗?咱们把她偷偷抓回来也是一样的,用不着非要杀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原先看着画的人现在正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的好儿子,你操心的事情可是越来越多了啊。”
舒察德心中一禀,低头后退了两步,“不敢、儿子不敢。”
“呵,”楼月吟冷笑一声,用扇子挑起了画卷拎至半空中,“怎么,我看起来就这么像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主吗?”
执扇的手腕微倾,那画卷就擦着扇子滑落在地,接触地毯时发出闷闷的声响。
兰沁酥是美的合他的心意,可留着终究是个麻烦。
慕良不日就要回京,凭他的能耐,只要兰沁酥不死就一定能把她找出来,藏到哪儿都是瞒不住他的。
“虽然只要拿到虎符,就算她活着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妨碍,”楼月吟俯视着脚下的那画卷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薄唇轻轻的吐出狠戾的话来,“可我就是想她死。”
这阴森森的语气让舒察德不自觉的抖了抖,他低头弯了腰,“是,干爹。”
“这兰家唯一的保命符也没了,啧啧啧,以后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得多可怜。”他卷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话锋一转,语气颇为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样的美人儿,居然能看得上慕良那筐骨架子?像我这般的倾城容貌,居然都视之不见,这到底是为什么?”
舒察德抽了抽嘴角,“必定是她眼瞎。”
“胡说,那人儿的眼睛,可漂亮的很呢。”
“您是想”舒察德有些纠结该如何措辞,“见见皇太妃?”
楼月吟抿唇笑了,“不急,进屋之前还得把看门狗给处理了才行。”他兀自点头,“果然见美人儿,就是得付出点代价才显得珍贵啊。”
舒察德咽了口唾沫,这兰家姐妹可真造孽,妹妹被玩死了就轮到了姐姐,不知道那兰沁禾又能熬到什么时候。
慕良勒住了缰绳,眯着眼睛望了望前方。这几日不间断的赶路,只要再有两天就可以抵达京城了。
因着没有停下来落脚,他就在马背上把思绪捋了遍。
纯妃不能杀,必须先将解蛊的方子问出来,不过倒是可以先解决掉楼月吟。
原先慕良觉得有自己看着,就算三皇子再无能也不会出什么岔子,可如今娘娘不喜欢这皇宫,那他也不打算在里面待下去了。
兰沁酥发配,楼月吟实则是三皇子的人。这让原本阻止慕良站队大皇子的因素全部消失,在这个情况下,扶持谦虚善于用人的大皇子,对大明、对他和娘娘来说,都是件好事。
慕良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下手太快在行军的路上把大皇子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