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齐诗雨家后,吴红山敲开了她的家门。此时齐诗雨刚洗完澡,穿了睡裙正准备睡觉。看到来者是吴红山,她无比愤怒,就要将他推出门外。尽管在吴红山恳求听他把话说完的情况下齐诗雨终于还是让他进了屋子,但两人聊着聊着又再度爆发激烈争执。
终于,吴红山不堪辱骂,一气之下便抄起水果刀,刺中了齐诗雨的胸口。眼看着自己这一刀酿成大祸,吴红山脑子一片空白,直接吓傻了,当场第一个反应就是跑。直到跑到门口,他才想起来自己就这么逃走的话,肯定会被抓住的——必须处理证据才行。
由于出血量的巨大,这时候,齐诗雨已经捂着胸口瘫坐在地失血而死。因此吴红山便开始回忆自己进了屋后摸过什么有限的东西,开始挨个儿擦拭。之后,带走了凶器,逃出屋子……
“你等等。”张璇衡实在听不下去了,这漏洞太多:“少来这套,还是不肯交代真相是吧?这分明就是谋杀,你当我们傻吗?!好,既然你这么想把事情往冲动杀人上靠,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说你和齐诗雨发生激烈争执,对吧?是不是闹得动静特别大?”
“对啊!她骂我骂得太难听了,我自尊心受不了才——”
“少扯淡!”余政兴也听不下去了,完全明白张璇衡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我们可是询问了这层楼的所有住户,没有一个听到齐诗雨家传来过大动静的!”
“那、那是因为外面下着大雨……”吴红山明显慌了,赶忙试图以天气制造的噪音上靠:“而且我听她说过,同层的邻居们不是上夜班就是耳朵背,听不见很正常。”
“呦,你对这些邻居是什么情况倒是很清楚啊……即便外面雨声再大,也是外部音量。事发地点的居民楼并无特殊内部隔音设计,以固体传声的效率,你以为真有声音了,二楼会听不见?”张璇衡直接不耐烦的一席话打回任何反驳余地:“你根本没和齐诗雨发生争吵,她是很安静的被你杀死的——再有,你说过你是随手拿起旁边的刀子杀了她,事后才想到要处理指纹吧?听你的意思,当时应该是没戴手套对吧。”
“对……我、我没戴啊。”吴红山仍然显得慌乱万分,但似乎知道张璇衡他们应该没有这方面证据,能稍微比刚刚镇定一些——只是一点点而已。
“嗯……既然当时没戴手套,那么有没有穿雨衣呢?”张璇衡话锋一转,直接跳跃到这个问题上。
“雨衣?没有啊!”吴红山楞了一下,突然又反应了过来,赶忙改口;“啊不!穿了,穿了!因为下雨嘛,所以我出门时——”
“自己刚撒的慌,这会儿就忘了?”哼了一声,张璇衡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你说你出门后走到一半才下雨的……那你怎么会带雨衣出去?”
“我……有说过吗?”支支吾吾的,吴红山仍然还想狡辩。
“想不起来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放录音。你在这儿说的每句话都有记录。”余政兴示意刑警播放那段录音,很快便响起了当时吴红山的供词——这让他面色变得难看至极,毫无狡辩余地。
“你看?你为什么要带雨衣出去?这事儿变得很有趣对吧。可这么有趣的事,你就是不愿意说答案。”保持着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镇定表情,张璇衡边回忆着犯罪心理学和审讯学的教学内容,边迅速制定着接下来的谈话策略:“不如让我来猜猜看吧?从录像来看,你半路碰上下雨了,才从那个不知为什么会带的背包中拿出了雨衣穿上。可既然你是碰巧遇到下雨才在路上穿它的话,你原本是打算什么时候穿呢……”
“……在杀死齐诗雨前,为了确保自己日常穿戴的衣服不被溅上血,才会穿上的……对吧?”
吴红山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