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隔壁的春杏楼,经常有些喝醉了的客人找弹琴唱戏的伶人的麻烦,就有些失手把人给弄死了的,这之后啊,就有了伶鬼弹琴的传闻,据说要是听到伶鬼的琴声,便会失去神志,任由摆布了。”
素霓把白布盖上,走出春禧客栈:“哪来的什么伶鬼,本官从来不信。”
……
滂沱的雨夜,贾府门前挂着的灯笼被风雨拽下,落地光灭。
有人一双湿透的草鞋跨上台阶,叩响了贾府朱红色的大门。
良久,才有守夜小厮跑来开门,拉开一条门缝,门外夜黑雨大,看不清来人,便问:“你是何人?找谁?”
那人双手合十,捻着手里的佛珠,道:“贫僧抱石,找贾大人。”
一道闪电从贾府门前劈下,亮如白昼,小厮见那人戴着一顶竹斗笠,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一身灰色僧袍,背上背着把宽剑,肩头停着一只黑色乌鸦,在这雨夜让人胆寒。
他抬起头,看向小厮,闪电的白光从他脸上划过,眼神沉静。
“深更半夜的你找我家老爷做什么?”
“灭门。”
……
天色微明,素霓便匆匆骑马出门,一边穿官服一边去马厩牵马。
沈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在身后边走着了,素霓回身把腰带和官帽丢给他拿着,拿下嘴里咬着的木簪束发。
“你也要跟着去?”
“编书虽然是个清闲活,但也要认真对待。”沈飞白把腰带递给素霓,顺便问,“大人,需要帮系腰带么?”
“没必要。”真是个不安分的,家里都有妻子了,还成天在外拈花惹草。
素霓一想到这事就气。
素霓系好腰带,伸手拿了官帽戴好,回头问他,“正了么?”
沈飞白抬手帮她往右边挪了挪,然后看了一眼:“这下正了。”
两人骑上马,素霓调头的时候看了眼沈飞白,见他那衣领颇深,便嫌弃道:“你那衣服就不能好好穿?松松垮垮,没个正经样。”
“衣服嘛,自在就好。”
素霓也没再多管这个表里不一,浪荡公子的闲事,策马朝贾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