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牢，顾名思义就是深渊里的地牢。

这里面常年不见光，过道和牢房里都是寒冷的地水，赤脚没入地水寒气就会侵入全身，使其如入冰窖动弹不得。

阴暗潮湿，只有牢房最上方有一丝丝缝隙，让人苟延残喘的接受阳光。

殷昇现在不过五岁，四肢呈大字状用铁链束缚，纤细的肢体上是被人粗鲁对待留下的伤痕。

他垂着头，发出低不可闻的呻吟，衣衫褴褛，破破烂烂，裸露在外的肌肤全是伤口，有的蔓延到衣衫之下，竟是一副若有若无的残忍的美感。

黑色的兽耳从黑发里钻出焉塌塌的垂着，一条黑色的尾巴从衣衫下摆伸出失力的垂下，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挽云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殷昇是黑狐九尾，百年长一尾，千年修成上神。占尽修炼的优势。

长大后就会控制好自己的兽身，但现在他只要受到冲击就会出现似人非人的状态。

貌美绮丽，几乎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都会沉迷于黑狐九尾的容貌，掠夺、占有与摧毁是生物的本能，所以黑狐九尾基本没有能活到千年的。

啧，惨，实在是惨。

就连上次自己将他尾巴斩断，抑制他的修为，也没能成功。千年之后他依旧长出九尾，成为了临川上神。

这幅任人宰割的样子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了？

是三百年？

还是三千年？修炼的时间过得实在太快，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挽云兮走到殷昇的面前，双脚离地，未沾地水，虚虚的浮在地水之上。

眼前的幼崽看见来人激动的挣扎起来，用来固定四肢的铁链因他的挣扎越来越紧，连接处已经隐隐渗出血迹。

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不是沙哑难听，而是靡靡之音般触人心弦。

“您来了。”

“您来见我了吗？”

挽云兮伸出手捏住殷昇脆弱的下巴，看着他仿佛包含星辰的双眸，说道。

“小狐狸，我知道你想活下去，就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

“拜我为师，服从于我，永不背叛，否则我现在就杀死你。”

殷昇听见这话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得偿所愿，又像是见到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他用稚嫩但依旧蛊惑人心的声音说道：“求之不得，师尊。”

挽云兮并不在乎殷昇是不是真心的，她的心里只有一心完成任务好回穿越办养老罢了。

如果不是要按照系统任务行事，自己可能为了活命早早的就先把两个小崽子给宰了。

挽云兮将幼小的殷昇放下来，让他跟着自己，见他双脚没入地水，脸颊冻得发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不为所动。

冷漠的往出口走去，连步伐都没有迟疑半分。

【S0001：任务完成进度：50%，请宿主再接再厉。】

迎头入眼的阳光让挽云兮微微眯起了双眼。

对，这就对了，不过是为了完成任务，何必给他们多一分的感情。

接下来就是亦知栢了，快点完成任务，就能早点解放。

就在挽云兮头也不回走掉的背后，没有看见从深渊牢紧跟着她的殷昇手脚并用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浑身被地水侵湿，裸露的肌肤冻成青色，娇嫩的嘴唇被尖牙咬破，流出鲜红的血液，阴郁的双眼却死死地盯着挽云兮离开的方向，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师尊……师尊……”执拗的样子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印刻在灵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