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夜深人静。
本来就冷清的云望峰到了晚上更是寂寥无声。
顾时玉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处理好了,他想着今天训练场上的殷昇和亦知栢,转辗反侧。
斟酌半晌,他对着对面床的师弟说道:“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意识到了房间的不对劲。
太黑了。
太安静了。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自己眼前跑了过去,模模糊糊感觉到这东西速度极快,就在他的身边。
“啪!”耳边一个响指声落下。顾时玉身形一顿,回过神时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到一个烧火架上。
周围的人脸上带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面具,他们围着自己指指点点。
“就是他吧?”
“是吧。”
“是吧。”
是什么?顾时玉惊恐的睁大着双眼,四肢被绑的静静的动弹不得。一股莫名的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
顾时玉:“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可是云渊上仙的弟子!”
谁知他们听完竟然顾时玉的话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
一位带着猪头面具的彪形大汉一巴掌拍到了顾时玉的脑袋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他张着血盆大口,嘴里满是腥臭,熏了顾时玉一脸:“云渊上仙早就死了,哈哈哈,没人再护着你了,哈哈哈。”
顾时玉听到这,脑海一片空白,像是停止了思考,师尊死了?那么强,那么不可一世的师尊……
竟然死了。
突然猪头男止住了笑声,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浑身肌肉绷直,退回到一边。
人群渐渐散去,露出了这条大道的本来面目。地摊上的红色丝线竟然像活着一样,缓缓流动,上面五颜六色的丝线勾勒着繁杂的花纹,并不是眼花缭乱,而是一种诡异的骇人。
顾时玉顺着这条笔直的大道,看见了懒洋洋躺在高台巨大躺椅上的那个男人。
他一头白发随意散开垂落,身着红衣,带着黑金色的狐狸面具,漫不经心的瞄了自己这个方向一眼。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随意的一挥手,手下的人点燃了火架。
滔天的大火一点一点的吞噬着顾时玉的身体,他努力挣扎着,但嘴里却发不出一丝声响。
他听见那群奇怪的人对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叩拜,他们高呼雀跃,异口同声。
“魔尊大人千秋万代!”
“魔尊大人与天同寿!”
顾时玉的意识却奇异的没有消失,他不停的感受到火烤的炙热,火舌不停的在撕咬着自己。
夜晚里的顾时玉睡的不安稳极了,他紧紧皱着眉头,浑身像是被烘烤一样变得通红。
梦境在顾时玉第二天醒来时就结束了。
他只知道自己经历了一个噩梦,可到底是什么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梦中带给他的恐惧却像一把枷锁死死的拴住他的心脏,挥之不去。
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上次互下黑手留下的伤口,在云望峰药师的精心调养下都已经全部好了,除了殷昇腿上那道可怖的疤,其他人的伤口都已经消失不见,恢复如初。
系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次宿主要等着他们伤都好了再让他们内斗,明明殷昇受伤亦知栢不是更容易等到胜利不是吗?
【挽云兮:比赛嘛,还是要势均力敌才好看不是?】
【S0001:原来如此。】
挽云兮把玩着手里白瓷茶杯,白肌如玉的手指与之相称,这幅美画落入这群幼童的眼里。
一时竟分不清到底是白瓷白还是师尊的手指更白。
她随意站起身,对着训练场做出结印的手势,打开了结界。
结界里的幼童都自发的离自己同门师兄弟们很远,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大家都知道相互都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好东西。
挽云兮在不远处的高台上看着这五方鼎立的局面倒是饶有兴趣。
她双手合十,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