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椰菜：“不知道。”

谢改：“是谁？”

花椰菜：“不知道。”

谢改：“……”他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火气又开始沸腾了，脑门隐隐有冒烟的迹象。

花椰菜仍无知无觉：“所以我们需要先回单位一趟，朝朝和暮暮已经在调查相关信息，应怪很快就要出结果了。”

朝朝和暮暮就是另外两个连电话都不会打的手下。

谢改不愿恶意揣测他们的办事效率，也不对调查结果抱有任何期待，索性掏出手机，登录公安内网，查看近期相关资讯。

通知栏里一个大写加粗的红色星标文件正是他们组最近接的案子。

出事地点是本市最有名的鬼宅遗址——丰园坊。

他手指下滑，打开一段监控视频。

在丰园坊入口的门厅处。

监控时间显示半夜十二点左右。

两个年轻的男生，有说有笑的并肩走了进去。

谢改拖拉进度条，大约三个小时之后。

其中一个人衣衫凌乱地跑出来，跌跌撞撞跑出去，在门口绊了一下，狠狠地向前扑出一段距离，然后，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进去的是两个人。

出来的是一个人。

丢了一个。

谢改面无表情地叉掉视频，问：“丰园坊那地方早就封了，而且用的是非正常手段，他们是怎么找到入口的？”

花椰菜一耸肩：“我也还没弄清楚这个问题，关键现在两个人都失踪了，我们一个也没找到。”

谢改：“还没找到人？”

花椰菜讪讪地答道：“是。”

谢改缓缓吐了口气：“……人都丢两天了，丰园坊那地方，怕是黄花菜都要凉了啊。”

说话间，车子已经驶入市中心，花椰菜降速拐进市政府大门，门卫认得这车，老远就给开了专用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开进地下停车场。

谢改摔上车门，一阵风似的刮向电梯。

花椰菜脚踩十厘米细高跟，速度丝毫不不落下风，边走边说：“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谢改：“那人的身份查到了吗？”

花椰菜摇头说：“正在查。”

谢改：“你去过现场么？”

花椰菜答：“去过。”

谢改：“有什么异常？”

花椰菜摇头：“无异常发现，不排除他还活着的可能性。”

谢改：“连你都找不到他？”

花椰菜：“这不赶紧通知您了嘛。”

谢改摸出工作证，刷开专用电梯。

电梯平稳下降，显示屏上数字转的飞快，最终停在-129层。

材质特殊的金属门向两侧滑开，大厅里灯火通明，正对着电梯门一侧的墙上有一个巨大的温湿度指示盘，底盘材质类似某种玉石，泛着柔和的月白色冷光，温度指针逼近50摄氏度，指示盘最上面用篆书刻了两个繁体大字——“玲珑。”

拐个弯，手边就是办公区。

办公室门头上一排烫金大字，无比显眼——“国家非自然科学研究小组。”

谢改推门进去。

办公室里两个年轻男人正在电脑前忙得不可开交，余光瞥见谢改进来，其中一人头也不抬说道：“谢组长，正在核查失踪人口的身份，马上出结果。”

马上？

谢改点点头，问：“还需要几年？”

那人木木的回答：“年前一定搞定！”

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零十四天。谢改脸色发冷，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年前？我看不用，等过几天上头发现此人尸体，我们直接过去认领就好，比你们挨个核对快得多。”

在场诸位与他共事多年，一听这语气就知道要坏，纷纷放下手头工作，齐刷刷立正贴墙站好，熟练地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闷头准备挨训，从左到右依次是花椰菜，朝朝，暮暮。

花椰菜姑娘不用说了，标准的花瓶，具体年龄已不可考，但永远是18岁的脸蛋、18岁的身材。

朝朝和暮暮这二位是对双胞胎，一副少年人模样，像两个高中生，外貌的相似程度可精确到每一根头发丝，从外表看永远分不清谁是谁。

谢改阴郁的目光从这仨人脸上缓缓滑过，终是叹了口气。

——“造孽啊。”

他随手拉过一把转椅，坐在电脑前，准备自食其力。

花椰菜姑娘见状，忙捧来一只平板：“现场监控年头久了，画质不清晰，而且角度问题也没拍到两个人的正脸，我们不得不调出全市数据，近两千万人的信息，一条一条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