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兵器?”杨之秋指着一双精钢打造状如佛手的兵器喃喃自语。
江郎闻声看过去,眼神突然现出一片空蒙,良久才开口道:“江郎曾经见过与这相仿佛的兵器,当年江郎孤身闯华山之巅,与当时的武林盟主楚狂徒有一战,楚狂徒座下有一个大和尚,叫做飞龙禅师,用的便是这样的兵器,后来江郎向师兄雨庐先生请教,雨庐师兄告诉江郎,这样的兵器叫做禅定金光大手印。据说天下敢用这种兵器的人三百年来不超过三个。据闻当日大明王王国至为辉煌的时候,大明王便是使用这种兵器。”
说话间,江郎将那一双佛手拿起,轻舞了两下,随即放下,接着道:“这种兵器若非内力深厚沉雄,能够在兵器收发自如,临敌之际并无用处。”
一杆长枪在江郎身侧立着,枪尾插在巨石铺就的地面里,似乎与江湖寻常的长枪并无不同,江郎伸手将长枪拔出来,用手在枪杆一抚,霎时间,青幽幽一片寒光爆现,仿佛一条青龙附在枪杆。
江郎随之一拗,百炼钢竟成绕指柔,那杆枪如同灵蛇一样在江郎手中盘了起来。
江郎的眼神深沉起来,道:“这杆枪叫做玲珑春心。”
杨之秋问道:“这杆枪有何来历?”
江郎道:“据说这玲珑春心乃是雌雄两杆,这杆是雄枪,百年前为白衣沧海古月明所用。这古月明少年得志,横行天下,最终在祭月滩被十三大鹏堂所杀,当时还不过三十六岁。”
董老大似乎对玲珑春心毫无兴趣,目光落到最后意见兵器,那是一条绳子。盘成一团随随便便地扔在地。
江郎目光飞动,道:“这是捆仙索,据说乃是古大仙广成子传下来的,一百五十年前落到天衣蛇女手中,天衣蛇女乃是天衣教的教主,叱咤江湖五十余年,后来退隐天山,不知所终。”
杨之秋道:“这七桩武器,来历皆是非同寻常,不过看来其间并无渊源,却不知为何都收藏在这里?”
江郎道:“这七桩武器其实有着不为人知的渊源,那就是大明王王国。若江郎所猜不差,这处古洞乃是大明王王国的密地,用以收藏对其兴衰大有瓜葛的兵器。”
江郎退回了几步,又将两个佛手拿起,走到深陷在石壁里的乌金狩虎剑前,突然发力,两个佛手重重地击在剑柄,只听得苍然一声虎啸,一条青影从石壁中疾飞而出,随即空濛濛的青光弥漫开来,四壁的夜明珠一时黯淡无光。
那条青影犹如长龙绕洞三匝,才缓缓地落下,被江郎收到掌中。
江郎在向乌金狩虎剑深陷的石壁里看去,只见七彩霞光隐隐射出来,而且还有着泠泠的鸣声。
江郎正在沉吟,杨之秋一扫平素的沉稳老练,挥掌击向石壁,江郎失声道:“荒唐,杨先生冒失了。”
话音未落,石洞内突然一片漆黑,一张天罗地网在黑暗中收紧,江郎不敢怠慢,躺在地,如同一只陀螺顺着地面旋飞出去。
石洞内又现光明,江郎伏在地,抬眼望过去,却见董老大和杨之秋已经被一个乌黑的巨网紧紧地困住,动弹不得。
江郎急忙起身,走了过去,道:“杨先生为何不能稍安勿躁呢?”
杨之秋脸阵青阵白,哑口无言,只是悻悻地瞧着头。
董老大虽然困在巨网里,却还不失分寸,道:“杨先生一时心急,触动了机关,还请江郎不要责怪,想办法把我们解救出去。”
江郎叹息一声,道:“杨先生一向稳如泰山,方才的举止委实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杨之秋寒声道:“杨某只是一时不察而已,哪里有什么难言之隐。江郎多心了。”
江郎笑道:“江郎多心倒是无妨,只要两位不要多事就够了。”
他这话说的很妙。妙到董老大好像也是百思不解,妙到杨之秋似乎以为他在对别人说。
石洞里没有别人,至少他们感觉不到有别人的存在。
江郎对他们的神情似乎已经早有成算,所以一点也没有感到失望,甚至是奇怪。
江郎似乎在自己行走江湖的日子里从未感到过有什么可以失望的,也未曾对什么有过大惊小怪的经历。这与他的心思无关,而与他的天性有关。
只要习惯了淡泊,就很少会失望,很少有奇怪。
他没有立时想办法解救这两个给他添了麻烦的人,而是兴致盎然地走到杨之秋触发了机关的石壁前。杨之秋方才已经运用了自己十成的圆觉神功,所以在石壁劈开了两个深深的缝隙。七彩霞光幽幽的从缝隙中飘出来,泠泠的妙音如同佳人的吟咏断断续续地吹出来。
江郎绝对不会犯杨之秋方才非常荒唐的错误,所以他在注视了很久之后,走到捆仙索前面,手掌吐出衣袖间,捆仙索缓缓舒展,随即如同一条枪,飞到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