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盎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一碗粥。
“灵兮,把这药喝了。”
虞灵兮看着黑乎乎的药,往后缩了缩,“我好像也并无大碍,这药可以不喝么?”
林盎道:“你昨日在沅涯湖泡了半刻钟,呛了水,喝了这碗药,可以驱寒。”
虞灵兮不情不愿地端着那一碗黑乎乎的药,一口闷了下去。
喝完了药,她的脸皱起,这也太苦了。
喝了药,她再喝了几口粥,掩盖嘴里的苦味。
想到什么,她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换过了。
是谁给她换的?!
她看向了一旁的姬凤箫,不确定地问:“我这衣裳谁换的?”
姬凤箫半挑起眉,“难不成你还以为是我?”
林盎捏着拳头抵着唇轻笑了笑。
虞灵兮耳根子通红,“没说是你,我只是好奇,谁给我换的而已。”
姬凤箫摇着扇子,“若是我换的呢?”
“你……”虞灵兮的脸更红了。
姬凤箫慢条斯理道:“你衣裳湿透,若不换,怕是你现在都醒不来。”
虞灵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要是姬凤箫真的给她换了衣裳,昨天还搂了她,给她嘴对嘴渡了气,那按照民间习俗,她早就是姬凤箫的人了。
可她又安慰自己,昨天那是情急,再说他们五个师兄弟都是男子,无论谁给她换她都会尴尬。
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林盎收起了空碗,无奈道:“灵兮,大师兄逗你的,衣裳是芷兰给你换的。”
钟芷兰?
虞灵兮这才想起他们这次同行的还有一个女子,要是钟芷兰的话,好像就没那么尴尬了。
姬凤箫收起扇子站了起来,“殿主且先歇息,我便不叨扰了。”
——
待姬凤箫和林盎走了后,虞灵兮便下了床,披上了衣裳。
这一身衣裳是新的,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子,曲殇琴去哪了?
昨日她被巨浪卷走,也没顾得上琴,这会儿该去哪里找?
昨天是姬凤箫把她从沅涯湖底捞了回来,想必他知道。
她拉开了门,准备再去找姬凤箫,想到什么,这曲殇琴平日里藏在她的袖子里时好像也是摸不着的。
她像平日里一样,抬袖在半空中一挥,曲殇琴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看来这曲殇琴一直跟着她。
她抱着琴进了屋,重新合上门,翻出了姬凤箫的那一块玉佩,放在榻上的矮几上。
她盘腿坐在榻上,将曲殇琴架在膝盖上,凝聚心神,打算再试一试探灵。
刚拨出几个音,她的脑海忽然闪过一抹白光,这种感觉有些异样。
她继续拨动琴弦,她的灵识追随着琴音,脑海里的白光越来越强。
这是什么?
拨弄琴弦的手不停,灵识循着琴音越发深入,虞灵兮越来越靠近那一抹白光,直至白光将她淹没。
那白光里面漂浮着一条淡绿色的带子,像丝绸,而且是一条自己会动的丝绸。
虞灵兮想起姬凤箫说过,她在沅涯湖底看到的绿色水草一样的东西便是沅涯湖中邪灵的灵根,那这个,莫非就是那一块玉佩的灵根。
淡绿色的灵根很长,绕着虞灵兮打转,虞灵兮试探着问:“你为何人所雕琢?”
一个声音传来,“皇宫御用玉匠卓成章。”
皇宫?虞灵兮想起这玉石上雕刻的是麒麟,她虽从未接触过皇宫里的人,但也听说过,龙和麒麟是皇族的象征。
莫非……姬凤箫跟皇族有关系?
虞灵兮又问:“你的主子是谁?”
“五殿下姬凤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