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哎其实女主的能力是别的,太简单的算牌什么的我不喜欢写,很快退场了 尽管天天都热闹滚滚,对夏羽寒的修为进展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半年来,她的战斗力始终停留在谁也赶不走、打不赢的低落程度,只能依赖守护何君。 成天不是被莫名其妙性骚扰,就是被误认为小三当街撕打,这种充满灵扰的人生实在了无生趣,她能力没半点提升,倒是赶来扭打的人潮等级越来越高,终于酿成难以收拾的灾难,连何君都招架不了。 那几晚,如同地狱的那几晚,何君丢下她逃了,逃得不见鬼影。 只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被几百人轮流整的死去活来。 她記住每一個欺负她的脸孔。 如果神仙代表至善,高居于庙堂,象徵邪恶的魔,該堕入地狱,那么谁能告訴她,被神祇玷汙又无力反抗的她,該归属於哪裡? 她不想活了。 偏偏死又没死成。 她以为何君永远不会回来了,不回来也好,她也不想再见到他,但何君还是回来了。 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第一句话就是提出分手。 可何君不愿解掉守护誓,何君依旧是她的守护灵,对她倒变得阴阳怪气,想装没事也装不像。 她看了更是有气。 她对这一切全都憎厌的很。 明明是通灵人,就只有她灵扰除不完,连自己的守护都叫不动,最后对三界的男人都冷感了,还是成天有事,连学都没办法好好上,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它妈的什么狗屁天命。 现实世界的通灵人不好当,可不像网游还有技能选单给你挑,夏羽寒想破头还是不知自己擅长什么,护身符玉佩水晶佛珠各式避邪物早已宣告无效,她只好翻出好几年没用的塔罗牌。 既然遇到什么都打不赢,不如提早绕路而行?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塔罗牌。 一颗圆滚滚的五角星,如撞球大小,淘气的翻了几个筋斗,夏羽寒伸出手指轻轻一戳,眼前的牌灵应声而倒,在桌面滚来滚去好几圈,才重新跳起来。 把灵力全灌注在塔罗牌上,也只造出这没什么用的小傢伙,御敌不行,简单的趋吉避凶还成。例如,昨晚的占卜结果显示:这两天,即将发生改变她一辈子人生的怪事。 想起来就很恐怖。 她人生已经被灵扰搅得一塌煳涂了,很难想像今天到底还能发生什么? 难道是化粪池炸出蕈状云? 夏羽寒颇有自知之明,以她的破烂灵能实在做不了大事,本来打定主意请假躲在家裡观察看看,天不从人愿,还是被踢出门。 现在可好,看来想躲也躲不掉了。 就算她逃离现场了,那堪称全城广播的可怕魔音,也未因她离开校园而减弱,依旧在耳边萦绕呼唤,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震得她耳膜一阵疼,貌似打定主意要追杀她,躲哪儿都没用,非得出去面对不可。 这魔音范围也太大了吧,谁法力这么用不完啊? 塔罗牌面摊开成黑色长龙,夏羽寒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将双手拇指与中指捏起诀印,往外一弹,雾白色半透明的蜘蛛网瞬间在她眼前整个展开。 她连该修什么法门都没摸清,就这点殊异。初开净眼时她总觉週身飘浮着细细的丝线,她以为那是气丝,但不知怎的,无论她怎么描述,何君总看不见。 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从何哪来?该往哪去? 她轻抬右手,食指弹奏琴弦般,在空中信手拨弄。 终于,所有的蜘蛛网忽然急速收摄成一颗星,啪的一声集中落在一张塔罗牌上。 翻了牌,12号,吊人。 生命之树上的悬吊者。 世界的倒影。或是,牺牲? 夏羽寒一边思索片刻,一边收拾牌面,忽然包厢的门被拉开了。 一名年轻男子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自在地在夏羽寒的对面盘坐。 他穿着米色长裤、白色休闲上衣、颈间随意围着焦糖色的渐层围巾,隐隐露出曲线漂亮的锁骨。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迷人的双目如秋波流转,他的长发倾泻于身后,不扎不束,却无风自飘。 夏羽寒不由得看呆了。 她隐约觉得这绝世美男很面熟,是什么当红的花美男吗?帅成这样随便都打趴一票歪瓜裂枣! 夏羽寒不常关注演艺消息,实在想不起哪儿看过这人,但她定神再瞄一眼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美如冠玉的他并未穿着名牌,打扮随性,也不像明星怕被认出一样带口罩墨镜遮掩,却散发难以忽视的贵气,更显出尘。 在娱乐圈打滚的,养不出这种调调。 但这无法抵销他擅闯别人包厢的恶行,夏羽寒蹙起眉来。 美男子切开来都是黑的,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绝不可轻信。 “打扰了,为我占卜一回可好?” 他的嗓音充满磁性,又像带着蜜一样甜腻。 “没礼貌。我不是驻店占卜师。” 夏羽寒斜眼睨了一下包厢关上的拉门,重新用长而飞翘的眼睛逼视着对方。 眼前的美男子却不像同龄男生轻易被她的眼神逼退,他盈盈含笑,再度不卑不亢的提出要求: “我会回报你。” 夏羽寒默默盯着他的脸,他甜笑时露出两个可爱的梨窝,于是她两手不听使唤的将整副塔罗重新洗过摊开。 太帅了,帅成这样简直没天理,多看一分钟也好。 她一定在哪看过他,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问什么?” 他的眉宇间微带忧郁,看似诚恳: “我从遥远的国度来,越过千山万水,只为寻一位很重要的女人。想知她过得如何。” “哦,分手的女朋友?”夏羽寒故作镇定,淡淡的说:”抽吧。” 长发美男对她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浅笑: “嘛,正想请你帮我抽。不用牌阵,就三张。过去、现在、未来。” 他懂嘛,来踢馆的? 为什么不自己抽牌? 虽然被电得晕头转向,但尚存一丝理智的夏羽寒依旧感到怪异,她微觑着眼看着眼前的长发美男,盘算着还是随手抽几张,应付一下,赶快把他打发走。 她迅速抽出了三张牌。 过去:吊人 现在:命运之轮 未来:世界 怎么又出现吊人?是刚刚牌灵能量没收乾净吗? 全都是大阿尔克那牌是怎样?也太巧合了吧。 夏羽寒暗暗奇怪,同时把吊人牌推至他面前。美男子的眼眸闪过一道异芒,他忽然起身,快速坐到她的身旁。 “不用解牌了。” “………” “转轮第四十三夜,月将升,日将落……?” 他连看都不看桌上摊开的牌面,只是盯着她刚收回来的手: “你哪学到时轮逆行术的?欲天星见,我好像太低估你了。” 下一秒,他一手把夏羽寒的左腕按到榻榻米上,一手压着她仍停留在牌面的右手,强势封住她微启的樱唇。 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羽寒睁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反应。 这是她的初吻,如果异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骚扰都不算的话。 他的围巾垂下来落在她的肩头,他脖颈的肌肤细致无暇如美瓷,几许飘散的发丝轻拂过夏羽寒的脸蛋。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果香,唇齿间也有,那香气清心醉人,不似人间。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推开,但她没有,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或是下意识觉得不能拒绝。 她心底有个深沉而黑暗的欲求,想要更多,她一直不愿也不敢释放那个欲求,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 不知是否因为包厢内的光线昏暗,她隐约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异芒,飘飘的,好像少了什么实质感,却又不太能确定。 光晕点点像银色萤火一样,浮在空中上下飘动,跳动飞散成一片光海,逐渐盈满她的眼底。 像星。 他的脸在夏羽寒的眼中逐渐模煳,最后连那双如黑宝石瑰丽的眼瞳都消失在银晖之中,只剩下满天撩乱的繁星。 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眼前什么都消逝了,六道众生的轮转全化为星辉点点,而她伸手入银河之中,掬起一把散碎的星,由她的指尖轻轻筛落...不够,她需要更多。 她必须捕捉更多,揉碎更多。全部都是她的,世界会在她的手中重新被诠释,只要... 如梦似幻,纸牌发出细微的响声,啪啦啪啦,好像准备振翅而起。 她下意识反掌扣住他的手腕,握紧。 有什么逆流了,她似乎掠夺了什么,除了这具皮相以外的东西。 一时光华大盛,纸牌再度哗啦散落一地。 长发美男子忽然放开了她,向后一退微喘着气, 明明是他先主动索吻,但此刻他神情错愕,脸色也苍白了些,不像刚刚那么从容自在,原本勾人的眼神裡,藏不住逐渐蔓延的慌乱。 “这是,回报占卜的礼物。愿你永远做个好梦,停在这一夜。” 这位神秘的超级美男勉强笑了一下,飞快夺门而出。 相较于刚登场的优雅翩翩,此刻的退场方式堪称落荒而逃。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妖术啦! 夏羽寒呆坐在现场,手指不知何时被塔罗牌割出两道不小的伤口。 原本摆放整齐的塔罗牌,全都凌乱洒落在榻榻米上。 她随手擦去留在牌面的血渍,这才发现颈间有点湿黏,亦是一抹血痕。 她从未发现自己的塔罗牌竟如此锋利。 “………” 夏羽寒隐约觉得吃到了什么,难以言喻。 像是物质界以外的东西,又像一陀黏稠的能量果冻,半透明柔软而具有弹性,很大一团,伴随着方才的吻,就这样滑入她的喉间。 有种吞不了又吐不出的诡异感觉,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幻觉。 果然!美男子都是变态、痴汉、色情狂! 长得越帅的男人,内心就越龌龊!她这辈子绝对不再相信任何帅哥! 夏羽寒掩面,气闷不已。 临走前,她发现桌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颗苹果。 微微发光,却染了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