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快速的扯了她一下:“别说了!”
红豆有些委屈,兰嬷嬷今天怎么老凶她?她也没说错什么啊!
凝香被云婉使唤去出去买东西去了,这会儿才回来,到了院子里,见兰嬷嬷和红豆表情怪怪的,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兰嬷嬷埋怨道:“买点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
凝香道:“快别提了,小姐让我去买老夫人最爱吃的祥云斋的点心,谁成想前头来了个大主顾把点心都买完了,害的我硬等了一个多时辰才等出来第二批。”
“我怕不够就多买了些,等会儿拿些去分了,都尝尝,也不枉我跑这一趟。”
说到这,凝香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倒是说啊!”
兰嬷嬷叹了口气道:“小姐把薛公子送的紫竹笔送给二爷了!”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道:“你说,小姐最近对二爷是不是太亲近了些?”
凝香一听这还得了,气恼道:“二爷那个人脾气古怪的很!定是嫉妒小姐有他没有,硬抢了去也说不定!”
云婉在屋里听到凝香的声音,心中有些无语。
云星冀一个习武之人,嫉妒她得了杆好笔?怎么想到的?
不过凝香都帮她找好台阶了,她不下岂不是很对不起她?
便出声道:“二哥哥说他也想习字,我想着就我那几笔狗爬字,用不着这么好的笔,就送给二哥哥了。”
“你们切莫声张出去,叫祖母知道了,又要罚他了。”
兰嬷嬷急道:“可那是薛公子送的啊,意义不同,小姐您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
就见云婉从屋子里出来,朝她道:“薛公子送的东西多了,他自己估计也记不清楚,再说了,那不过一杆笔罢了,值得你们这样大呼小叫的吗?”
“他既送了我,就是我的东西了,给谁用不是用?”
云婉都这么说了,兰嬷嬷就是心中对云星冀再不满,也不好明着再说什么。
想了想又道:“小姐,我见方才二爷来的时候,对咱们院子里的露珠多瞧了两眼。”
云婉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兰嬷嬷低头道:“二爷如今都十六了,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三夫人和老太太也不管他,但到底是大了。咱们院子里反正不缺伺候的,不如把露珠拨去伺候二爷?”
凝香闻言拧眉道:“可是,二爷不是不喜欢人伺候吗?他连小厮都不用,能用丫鬟?”
兰嬷嬷嫌弃的扫了她一眼:“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他从前不用,他往后就不用了?男人,身边还是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着,这样才能安心在外打拼事业不是?”
云婉闻言若有所思的道:“是吗?”
这露珠是她爹那个外室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若是送了去云星冀的身边伺候,那她岂不是就不能盯着她了?
而且云星冀那么聪明,她要是敢不安分,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她就等着倒霉吧!
于是拍手道:“妙极!就按兰嬷嬷说的办。”
大手一挥,朝凝香道:“走!带上点心去找祖母。”
兰嬷嬷立刻跟了上去:“小姐,您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插手自己哥哥房里的事情总是不合适的,等会儿您尽管去给老太太送点心,露珠的事情老奴会去跟老太太跟前的李嬷嬷说的。”
云婉一想:“兰嬷嬷说的是。”
于是几人便朝着隔壁杨氏的院子去了。
云星冀出了芳华院,却并没有回自己的北院,一转身去了西市大街,转身进了一家名为汲古斋的当铺。
那掌柜的是个山羊胡子的中年人,姓张,扫了云星冀一眼,笑的眯了眼道:“哟!云二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不是说进了宫里当差吗?那可是一步登天啊,还缺银子花?”
云星冀嗤了一声:“你不知道我们大将军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就那么个进宫名额,收了我十万金!把我家底都掏空了,这会儿兜里比外头行乞的都干净。”
张掌柜的哈哈一笑,朝云星冀道:“二爷这次当什么?不是小的说啊,您那衣服、帽子、棉被什么的就别当了,当不了多少钱!”
“你好歹也是侯府公子,现在又是宫里当差的,怎么连点油水都捞不到?您一句话,那些人应该大把孝敬才是啊!”
云星冀闻言,根本不想说话,直接把手上的笔盒丢给了张掌柜。
谁说不是呢?他云星冀,好赖也是高门大户的世家公子,怎么就混成这样呢?
这都要从当年,他爹云三爷还在世的时候,费尽心思给他找的那个便宜师傅说起。
算了,不说了,都是泪。
正思忖间,就听张掌柜惊呼道:“谢临渊的紫竹狼毫笔?好东西啊!二爷您上哪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