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都不爱说话,更别提偷你的东西了,他的为人我最是了解不过的。”凉萱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言辞更是大胆直白,“你们昨天在他手上吃了亏,今日闹这出该不会想蓄意报复吧?”
“小丫头片子,少在这胡说八道,我马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以诚待人,你拦着不让我搜这才是心里有鬼吧?”马伟作势就要推开她,急步往车上放银钱的地方寻去。
不等他动手,萧泽珩揽过凉萱后,便一脚踹在了马伟胸口,他瘫倒在地咳嗽不止。
周围的人又开始起哄,马伟顺势无理取闹,指着他们二人怒骂道:“各位,你们看见了吧,这种黑心摊贩怎么可以在我们封河城混的风生水起,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啦!”
议论声渐大,但旁人的一个字也没往她耳朵里去,她这会倒是光顾着脸红了。
都说少女思春,可这明明都已到了夏日,她怎么还能生出别样的心思?
凉萱干咳了一声,萧泽珩就收回了手,“不是不让你出手么?有没有牵着伤口?”
小哑巴在她的注视下摇头,凉萱点头,后拍了拍他的手臂意图让他心安。
此刻,马伟已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他二人怒目而视,偏偏又碍于萧泽珩的武力不赶上前。
“臭婆娘,你给我等着!”马伟咒骂着,脸上阴晴不定,“我已让兄弟们去报了官,你们两个给我等着。”
萧泽珩眉头一皱,凉萱却是懒得与他争执,“切,等着就等着,我又不怕你。”
此话一出,两人果真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凉萱气不过,从小哑巴手里拿过她买的烧饼啃了起来。
最近这闹得可都是什么事儿啊,真扫兴。恰巧家里的绿豆也用完了,凉萱寻思着往后清净两天,她可不来这街上卖豆糕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李魏带人到了这闹事之处。他模样生得周正,剑眉星目,正义凛然之气铺面而来。
见了来人马伟神情有些微妙,怎么来得是他?封河郡内有名的铁面衙尉,素来以公平公正自处,他那点小把戏怕是瞒不住这位大人的眼睛。
马伟沉下眉目,他当真想给差去喊人的蠢货来上一拳,叫谁不好,怎么把这阎王爷给叫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视而过,最后落在了捂着心口喊疼的马伟身上。
只见马伟苦哈哈道:“官爷,你可得给我们这小老百姓做主啊!是他,偷了我的银子还打人,这俩人拒不承认也就罢了,还用言辞侮辱小人。”
李魏腰间别这直刀,他的手按上刀柄,他偏头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马伟看,视线锋利得似要将他穿透。
“你不是王和同手下的那帮地痞流氓么?如今可是改邪归正了?”李魏淡淡道。
“呃……自然,自然。”马伟声音低了两分。
“你说他们偷了你的银子,可有证据?”李魏才问完话,凉萱便打岔道:“不是的,他骗人,我们没拿他的东西!倒是他们昨日一大帮人过来找麻烦,不过被我们教训了一顿,怕是愤愤不平了一晚上这才想出了这个损招来诬陷我们。”
“魏儿?”李立从一旁走过来,像是在笑,出口的话却又酸涩的紧,“在这见着你,还真是不容易。”
李魏算不上是一个念家的人,他时常宿在衙门内,忙得四五天连家都不回,更有时遇上棘手的案件,十天半个月不回趟家门也是常有的事。
“爹?您怎么在这?”李魏奇道,他公务繁忙,很多时候都顾不上家里,他只知道他爹在城内卖豆花,这这具体在哪,他也一无所知,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碰见了。
李立对他说:“魏儿,这姑娘是个好人,你可别错怪了人家。”
“爹您放心,儿子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一个作恶的人。”话一出,他的目光飘向马伟,正色道:“凡事要讲求证据,你说他们二人偷了你的银钱,可有证据?”
“有!”马伟信誓旦旦道:“李衙尉,小人亲眼看见他将我放银钱的袋子放入了那个木盒里,只要您打开,便有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
听完这话,李魏对凉萱道:“姑娘,劳请行个方便。”
凉萱退开,放心大胆地交由李魏查验,哥哥教过她清者自清,老天总会还她一个公道的。
他将盒子打开后并未看见马伟说得银钱袋子,反观此刻的马伟已然是一副冷汗涔涔的模样。
不对啊,他方才分明趁着那男人不注意将钱袋子放了进去,他将事情闹这么大,就等着他衙门里的兄弟来抓人了。
怎会如此?果然这李魏瘟神一来,他可谓是诸事不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