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刘稚抬眸。
孟养慢吞吞地挪过去,想要最后挣扎一下。
“怎么了?”孟养把花茶放到刘稚手边。
这场景如此熟悉,刘稚目前的状态像极了那天的孟养。
一切都颠了个位。
“房东是你吧。”刘稚的视线落在玻璃杯上。
“这个……”孟养哽住了。
“换锁那次,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刘稚分析道,“所谓的房东,其实就是你爸爸。”
她的声音如此平淡,平淡到孟养开始心慌。
刘稚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孟养心脏发紧,杯子差点从手中滑落。
她觉得自己完了。
所有心思正在一点点地剥开,暴露在刘稚面前。
结合起过去的事情,刘稚铁定要从这里搬出去,然后与她断绝一切联系,就像高中那样。
想到这些,孟养眼眶酸涩起来,她轻轻嗯了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刘稚张着的手指蜷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孟养。”刘稚揉着眉心,“我们之间……”
刘稚叹息,继续道:“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
整个世界都静默了,孟养似乎能听到客厅里钟摆的滴答声。
“应该哪样。”孟养抬眸,看着刘稚,“我们之间应该哪样?”
刘稚的手臂撑在膝盖上,揉着太阳穴。
她现在头痛欲裂。
“再像高中那样吗?”孟养哽了一声,“老死不相往来?”
“刘稚……”孟养眼眶泛红,她掩面,不再看她。
“你要搬走了吗?”
刘稚心脏钝痛。
孟养带着哭腔的这句话,像是在她心脏上扎开了小孔,血液正在汩汩流出。
记忆里有道相同的声音。
“你要搬走了吗?”
十六岁的孟养仰望着刘稚,泪水在眼眶种打转。
刘稚别过脸,不敢看她。
“你不喜欢和我同桌吗?”孟养哽咽道,“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以直接说,我改。”
“没有。”刘稚闷声道,“我想坐到前面去。”
“你骗人。”孟养往后退了些,把自己的桌子和刘稚的拉开。
僵持了片刻,孟养道:“你搬走吧。”
……
她们之间似乎一直是这样。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都在努力维持平衡。
这个一旦平衡被打破,天枰就倾斜向了一侧,精心维系的一切都会崩盘。
孟养独自疗伤,刘稚微缩躲避。
她们的感情每一次都枯死在萌发后。
“我想安静一会,我头痛的厉害。”刘稚睁开了眼睛。
奶团好像能理解她的情绪,靠着她的脚踝,蹭了蹭。
孟养的眼睛灰暗了下去,没有做任何回答。
她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