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身形挺拔地走在前边,他宽肩直腰,讲究的手工西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他完美的身材,俨然是天生的衣架子。
餐厅隔壁是一间待客的茶室,一边是散着氤氲雾气的假山,一边是雅致的茶桌,墙上挂了两幅大师字画。
叶宁卿坐到他对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叶宁卿才发现他眼角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这疤痕,以前竟然没注意到。
大概是因为他周身总是弥漫着生人勿扰的疏远气息,清冷的神情也足以令人不敢直视。
檀木茶盘上,浑然一体的紫砂壶里被注入清澈的泉水,发出悦耳的声响。
叶宁卿地盯着他行云流水泡茶的动作有些出神。
顺着骨节分明的手往上看去,祁渊手臂线条紧实,臂膀开阔有力。昨晚她就是被这有力的臂膀按在靠背上。
今天他穿了件黑色衬衫,昂贵的材质包裹着肌肤,胸肌的线条也在黑色衬衫下若隐若现。
叶宁卿盯着他不合时宜地想,手感真的挺不错。
“啪。”
一个青色剔透的青瓷茶杯被放到她面前。
叶宁卿收回视线,端起茶杯小口品鉴着。
祁家的茶自然是极品,色泽透亮清冽,入口回味醇香。
祁渊不紧不慢地开口:“心情不好有很多方式可以抒发。”
叶宁卿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看来是家长谈话。
“我昨天喝多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我都没有印象了,对不起祁叔叔。”她低下头认错,试图蒙混过关。
印象嘛,当然是有的。
她隐约记得,祁渊身上的味道好香,可惜现在记忆模糊记不起来了。
“未成年不许喝酒,没有下次了。”祁渊抬起眼帘看着她。
叶宁卿眼底划过一抹错愕,抬头正对上他严峻的神情。
“祁叔叔,您年纪也不大呀怎么开始……我都二十岁了。”她戏谑道。
祁渊一怔,沉默下来。
是啊,算算年龄她已经二十岁了。
他总觉得她还小。
“总之喝酒伤身,酒吧混乱,以后少去。”祁渊一脸严肃。
真有意思,他都能去怎么自己不行?
叶宁卿舔了下莹润的唇,笑眯眯地说:“您也太□□了吧,我又没嫁到祁家。”
“再说,祁家不是正谋划跟马上要破产的叶家解除婚约吗?”
她唇角绽开一抹讽刺的笑意。
祁渊皱眉:“谁说的?”
“反正这点小事也不用您出面。”叶宁卿耸肩一笑。
“不会。”
他语调中带着笃定,令人不由信服。
叶宁卿抬头望过去,在她的印象中,祁渊非常忙碌,很少过问家里其他人的私事。
“祁家不会主动退婚。”
祁渊深邃的眸色中映着她的影子,叶宁卿脱口而出。
“为什么?”
祁渊恢复了一贯稳重的神情,他不经意地抬手用指腹蹭了下眼角的伤疤,眼眸深邃起来。
“你只要记住,祁家永远是你的后背。”
这话坚定、令人心安。
叶宁卿愣愣地看他起身离开,胸膛的心脏蹦个不停。
她的酒劲是不是还没过?
总有一种错觉。
仿佛他刚才说的不是祁家,而是他,祁渊。
祁渊永远是你的后背。
“甜甜,我觉得祁渊对我……有点特别。”
《中国服装史》的课堂上,叶宁卿抱着手机在后排偷偷跟闺蜜聊天。
王梦甜也没好好上课,火速回复。
“那你可太特别了,借着酒胆直接上手,男神二十九年的清白都让你毁了!”
不是这个意思,叶宁卿想解释又觉得无从开口,只好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专心听了一会儿课,王梦甜又发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