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长老盯着萧景归熟悉的背影,怒不可遏道:“是你,快说,你去寒清洞干了什么?”
萧景归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见他瞬间跪倒在地,对着大殿之上的萧献道:“宗主,我昨日无意间闯入寒清洞,并不知道寒清洞是陵阳禁地,还请宗主念在我初犯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
脸上是沈听浅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沈听浅冷眼旁观,这才是第一步,后面有你受着的时候。
“宗主,景归是外门弟子,我相信他绝不是故意闯入寒清洞的,我回去定当严加管教他。”泗渊长老没想到萧景归竟然真的去了寒清洞,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萧景归遭难。
“泗渊,你难道不知道擅闯寒清洞,轻则赶出陵阳,重则抽筋剥骨之刑嘛,你觉得我能放过他?”灵山长老看似是对泗渊长老说话,实则眼睛冷冷地看着萧景归。
抽筋剥骨之刑,这个好!
躲在石狮后面的沈听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是吗?有我在,我看谁敢动景归!”泗渊长老猛地拔出剑指着身侧的地。
“原来泗渊长老就是如此包庇自己的徒儿的,当真是佩服。”灵山长老怒极反笑道:“宗主,今日之事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
萧献此刻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泗渊和灵山他都不敢得罪。
可是擅闯寒清洞毕竟是大罪,即使萧景归是无意中闯入,也不能免了他的责罚。
只是云庭大会将近,他不可能真把萧景归赶出陵阳,更不能让他受抽筋剥骨之刑。
“灵山,你说景归闯了寒清洞,那我问你寒清洞中可有宝物丢失?”泗渊长老见萧献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突然煞有其事地问灵山长老。
“寒清洞至宝岂是是他想拿就能拿到的?”灵山长老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萧景归:“或许他去寒清洞就是为了修炼!”
“我的徒儿由我来教,还需要去别处修炼?”泗渊长老也是一脸不屑的表情。
他虽然作为陵阳七大长老,可以自由出入寒清洞,但是他根本没把寒清洞放在眼里,所以他从未因为修炼而进入过寒清洞。
“泗渊老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灵山长老忍不住了,同样拔剑指地。
你们这俩老头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打?沈听浅一头黑线。
......
“父亲,求您开恩,放过景归师兄,他一定不是故意擅闯寒清洞的,他为了我们萧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我求求您别把他赶出陵阳......”萧宣黎终于忍不住跑出来跪在萧献面前,声音颤抖,脸色苍白,眼泪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好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从沈听浅的角度刚好能看清楚萧宣黎哭泣的侧脸,当真是我见犹怜。
沈听浅下意识地瞥向萧景归,萧景归跪在地上,原本还是惊慌失措的脸此刻已经没了表情,只是略微颤动的肩膀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沈听浅哂笑,萧宣黎为他求情,他肯定是心疼了吧!而萧景归为了修炼让他做炉鼎,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滚回去!”萧献脸色一黑,强忍着压下心中怒气,一个拂袖甩向萧宣黎。
他本就对萧宣黎不喜,这种场合还敢上前!
萧宣黎受不住萧献这一下,猛地朝一边倒去。
萧景归看到这一幕眼眸紧缩,半晌才控制住内心冲动,没有飞上大殿抱起萧宣黎。
最后,还是萧宣连悄悄走上前去,扶起了萧宣黎。
泗渊长老和灵山长老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丝毫没有因为萧宣黎的小插曲而减弱。
沈听浅都等累了,朝胸前一瞥,溪边已经在他怀里睡过去了,
沈听浅嘴角微抽,这种场合也能睡着,还是个心大的。
眼看着两位长老要开始互打,萧献连忙道:“萧景归误闯寒清洞本该受抽筋剥骨之刑,但念及他近日对陵阳有功,从轻处罚,受鞭刑三十,若下次再犯,绝不容情!”
萧宣黎听到萧献的话原本紧绷的心终是落了下去,随后便晕倒在萧宣连的怀里。
沈听浅眯起双眼,萧献现在就离不开萧景归了吗?竟然只罚鞭刑,还只有三十下。
泗渊长老听了萧献的话,虽然仍是一脸怒容,但却收了手中的剑。误闯寒清洞确实是萧景归的错,这鞭刑三十受了也好,至少可以堵住悠悠众口。
可灵山长老却不愿意,有人擅闯寒清洞,岂是区区三十鞭刑就可以的!
“宗主,你竟然不把祖训放在眼里,轻易饶恕犯罪之人。”灵山长老冷笑道。
萧献也被灵山长老弄恼了,他好歹是陵阳的一宗之主,今日却这般遭人训斥,面子属实有些挂不住。
萧献上前走了两步,直视灵山长老道:“好了,灵山长老,寒清洞的事就到这吧,天色不早,您早日回去休息。”
灵山长老何时受过这种气,手中的剑瞬间指向了萧献。
“灵山,收剑。”
一道空灵的男声响彻大殿,是七大长老之首的百戈长老。
“百戈师兄!”灵山长老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
“你先回去。”百戈长老又道一声,阻了灵山长老下面的话。
灵山长老冷笑一声:“好啊,我回去。”
却在转身之际,突然挥剑,朝玄林殿的四侧石狮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