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也好,杀杀敌人的威风,料来一个黑大汉有何功夫,定要那年青人颜面尽失。
他哪曾想到,岳飞的“马前张保、马后王横”可不是浪得虚名。
二人俱是黄河边摆渡的好汉,个个武功不赖,后被岳飞收服的。
区区金兵,岂是其对手?
直如螳螂挡车,蚍蜉撼树,哪能伤得了王横分毫。
金兀术难过之至。
心想:“连个牵马的尚且有这等本事?叫孤家如何取得宋朝天下?”
他本待亲自前擒拿,但念及救人,姑且暂饶之,容救回二殿下,再行除之。
是以他喝住众金兵不得放肆。
换了两名武功高强的平章押解陆远行跟岳飞,其余人马原地待命。
其时,正值六月三伏天,暑难挡,空旷的原野,连个遮荫的处所也无。
金人长居极北之处,平素阴冷惯了得,如此热哪里受得了?
数万人马直晒得头顶冒汗,叫苦连天,怨声四起。
好在金兵军纪倒也严明,金兀术号令一出,数万人如心使臂,如臂使指,直似一人。
身在此处,却也无人敢擅离职守。
众人莫不期望大帅早日救出二殿下,找个避暑的地方躲起来。
此时,岳飞押着金弹子在前,金兀术押解路远行在后。
两拔人马相顾着东行。
大约行走了两三个时辰,到得一个树林婆娑的土岗前。
岳飞吩咐止步,王横即刻停了下来。
金兀术打马一看,见土山怪木森森,十分隐蔽,人在其中,无处可寻。
心想:“真是好去处。这岳蛮子怕我追击,连退路都选好了!”
当下嘴角挂笑,把马带住。
岳飞说道:“尊驾,咱们交换人质吧。”
金兀术也不言语,点点头。
双方各自押着人质走向对方,在半道把人质换下。
张保把路远行带了回去,给他松绑。
陆远行一获自由,见杀父仇人就在跟前,吼叫道:“杀父之仇,焉能不报?”
抢过张保腰间的匕首,就要冲去拼命。
却被岳飞喝令张保、王横把他拦下。
陆远行骤失乃父,悲痛无力,几番挣扎,被张保架离了山岗。
金兀术接过金弹子,终于放下心来。
他虽是极不甘心放虎归山,但事到如今也无可奈何。
眼见陆远行已没入树林之中,而岳飞及王横却并未离开,显是在为离开之人断后,以防万一。
这一仗金兀术大获全胜,把潞安关的宋军几乎全奸。
料得尚要进驻潞安关,安排防务,是以暂且不与岳飞计较。
当下金兀术按照宋人礼节抱拳施礼道:“年青人,今日有缘相遇,实是莫大之幸,还望他日重逢!告辞!”
岳飞见他颇有主帅之风,当下亦是欠身施礼。
语气却有点不卑不亢,道:“不敢!尊驾若是不离开中原,你我尚有一战!见面那是自然的了!”
金兀术大笑道:“如此甚好!”
说笑声中,他仰天说了句:“走!”
但听马蹄“得得”,他率先奔去。
金弹子此战失利,痛受折辱,垂头丧气。
他家规极严,也不知回去后会受到何等责罚,忐忑不安。
虽被皇叔救下,然终归惧怕,是以自被岳家军送回,兀是不敢说话。
金兀术的确对金弹子有“铁不成钢”之恨,待见他被岳飞送还,身体无恙,也不说话,打马而去。
这一下金弹子更是骇得六神无主,呆立在地,竟不知道抬步离去。
金兵中一平章道:“二殿下,大帅已经去远了!”
金弹子猛然一怔,抬头狠狠地瞪了岳飞一眼。
心中暗暗发誓:这场大辱,他日定当雪耻!
两名平章见他神色有异,唯恐再出事端,无法交差,前后拥着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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